一个意志不定而又情感丰富的完美主义者——略忆高中时期悲剧的自己(
做选择往往不易,对我而言则更是煎熬。
前面说的信念,虽然几乎每天都在变更,但每次变更前的犹豫都是对我心灵的用刑。且不谈信念破灭时那种绝望的心情,即便是这如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般“长戚戚”的心理状态,也早已使我既可怜又厌恶自己。
记得有一次,我的某个在尾页写了不少信念的本子被一个同学拿了起来,他仿佛监视过我的行为一般,忽然就讲本子翻到了尾页,隔着座位望去,十多个信念映入眼帘,他不无取乐地浏览着,调侃道:“‘化学至上’,哦豁,蓝哥(外号,以后或许会提)你不愧是化学课代表,这么喜欢化学啊!”我强忍住这条信念所引发的悲伤,强作镇定地向他微笑道:“没有没有,化学还要继续努力呢!”他继续向下浏览,看到一处惊讶道:“我的天,蓝哥怪不得你上课经常睡觉啊,原来早就‘与睡觉为友’了啊!哈哈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的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让我羞愧难当。直到下楼梯去晨跑时,我仍未能恢复心情。
令我羞愧的远不止这种开玩笑程度的事,另一件事使我怀疑自己是否有脸活着。
物理课,我一直视为高中噩梦的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为五十多岁的矮胖老头,虽然长相有些消极,但他讲起课来可是头头是道的。作为一个纯种理科生,他却兼有理科生的韧性与文科生的风趣,这使得理科气质接近于零的我不得不佩服他,因为他经常将物理题的受力分析比作历史题的读材料,这让我一度对物理产生好感。但好景不长,我在物理这方面的差劲他都看在眼里,几乎每次上课都会提问到我,经常碰到不会的题,我只能表现出一问三不知的姿态。但他却既严厉又有耐心,总是循循善诱,一步一步引导我解开每一道题。
直到有一次,碰到一个画电路图的题,好像是用欧姆表测电流的(记不太清了),那道题曾经在辅导书讲过,试卷上又出现了 ,我大概是做错了。上课的时候,他果然点到我去上黑板画电路图,我一时慌里慌张,想赶紧翻开辅导书原题看一看,但无奈怎么找也就是找不到。“马健桐,在那磨蹭啥呢。快上来画呀!”他不耐烦地向我喊道。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讲台上,凭着仅存的对正确答案的一点回忆,总算是凑合着画出来一个。我对后果充满了恐惧,一时不敢走下讲台。他看我似乎画完了的样子,他并未说什么,只是示意我下讲台去,我酿跄地退到一边。
“你看看你画的,对啊?这题辅导资料上都重点讲过了,还错?”他的眼神不怎么温和。
我不知回答什么好,更丝毫不敢辩解,只好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姿态。
“翻资料书,看看答案!讲‘为什么这么做’。”我急忙翻着辅导书,在同桌的提醒之下,我这才找到了正确答案。“老师,找到了。”“上黑板上画来。”
我一丝不苟地照着答案画完了,却忘了当初是怎么讲这道题的,此刻战战兢兢。
“讲‘为什么’。”我忘记了当初怎么回答的,好像是含糊地蒙出了一个理由。
“什么啊!应该……(讲得很清楚,但忘了)”物理老师津津有味地讲着。“行了,回去吧。”
按理说我应该会记住答案的,不料悲剧又发生过两次,又有两次要求这个电路图!但我就是不上心,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如您所料,我从此彻底沦为一个物理学科(至少是电学)的一个笑话级的学渣!看似搞笑的背后,我内心却是无比心酸,“我为什么要活着?”
说实话,写这种往事有些难以下笔,但我转念一想,既然要写真实的自我,那这些伤痕也是避免不了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把悲剧写出来纪念总比独自悲伤要好,那我就尽量超脱于喜怒哀乐,写最真实的故事,化腐朽为传奇吧(虽然这么说有些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