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语流年(06)
琅琊令之顶天立地|美人去
素语流年(06)
前情提要：流沙开启“护花”征程，无奈有着齐十安言传身教的林语独立而豁达。而素素在白日里第一次进到朝凤楼，却被告知查无此人。素素到底有何身世秘密，郭氏夫妇到底扮演什么角色，而宫羽又是何可怜之人。
01
胭脂流香，风月弥漫。朝凤楼的某一间香闺里，此刻有三个人围坐在桌前。
“公子，让宫羽姑娘以身试险进入郭家酒肆并不是万全之计。”
原来此三人正是宫羽一行。而此刻说话之人正是先前把素素拦在朝凤楼门口的老鸨。收敛了平日里的顾盼风情，妖娆作态，不想她竟是这般正经而严肃。
那被唤作公子的正是魏子安，而宫羽望着他的眼神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不可置信而悲凉还是因为恳求而可怜。
“如今大战迫在眉睫，我们若不找到郡君以振士气，如何回禀主上？”魏子安悠悠地喝了一口酒，“你先下去吧。”
房门开了又关，房间里只剩下宫羽和魏子安。空气里陡生出暗香来。
魏子安轻轻附上宫羽放在桌上的手，来回摩挲，“我知道这是一步险棋，可是即使是为了我，你也愿意的，对不对？”
宫羽垂下眼睑，今日她穿着一件水色的长裙，发髻上插着的雪青水苍玉步摇正是当日魏子安所赠。很明显，魏子安也看到了，并且把它当成了某种示好。
所以当魏子安抱起宫羽，放在床榻上时，他看着并不情愿的宫羽表示不解。
“子安，你知道我要的并不是这些。”
魏子安一边轻嗅着她粉汗生香的肌肤，熟练地除去腰间蹀躞和罗衣，一边安慰着，“我知道，只要这次成功，我便带你走。”
楼外的月儿照射进厢房，在地上打湿一片月光，楼内依稀传来着不知春秋的连连笑语，而她越承受着每一次亲昵，却越觉萧索和心凉。
入夜的朝凤楼更加人满为患，歌舞升平。后庭花，好一个“隔江犹唱后庭花”。
02
如果让酒肆里的小二想素素姑娘的失踪和来酒肆找姑娘的柔弱女子有关，他断然是想不到的。
那日风大，酒望被吹得猎猎作响，一早就有几桌客人等着喝酒，他忙得如陀螺一般，最让他烦闷的是素素姑娘还不起来。这几日夜里没有出门，早上还贪床，也不知道姑娘都在倒腾什么。
那女子是驾着马车而来，装束简单，只问了自己一句，素素在吗。听闻还在休息，也不着急叫了一壶果酒权作等待，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便单独离开了。
自己还新鲜原来素素姑娘新结识了一个朋友，只是奇怪着，姑娘素来爱和女子往来，之前那个少女男装的林语姑娘，现在又来了一个，果真郭公和夫人要为姑娘的婚事着急。好吧，着急是他自己臆想。于是乎，他多看了几眼。
日上三竿，他奉郭公之命，去房里叫姑娘，不想姑娘已经不在。起初，大伙儿也不担心，毕竟姑娘古灵精怪，平素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姑娘最宝贝的荷包放在枕边未带，着实让人心生奇怪。
这边的马车颠簸，魏子安看着因为吸入“安颜”而昏沉入睡的素素，而后者不知是否是因为睡得不踏实，所以眉头微皱。
“你果真是郡君么？”
而那边，两匹棕色的骏马从酒肆的马厩里疾驰而出。
小二还记得郭夫人上马前对他说的话，若是三个月内还不见他们其中一人归来，那么就关了酒肆，去找齐十安大侠。
他知事情一定很是严重，只是天南地北，他要上哪去找一个云游四方的大侠啊。于是他望着越来越小的身影，忧愁地双手都有些不听使唤。
03
越接近雍州城郊，因战事连连而无家可归的难民就随处可见，而林语也越发沉默寡言起来。
此刻的军帐内，坐镇雍州城指挥的林枫正收起流沙的信。
“怎么说？”小楼急切地问。
“郭公没有来，不过……”
“不过什么？”小楼看林枫背过身看着城中地图。
“林老将军的小女来了。”林枫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很多将士都曾是老将军的部下，又和林风林将军有同袍之谊，这可是好事呐，哀兵必胜。”
“不错，看到老将军的女儿，势必会让人想起老将军和林将军抗阵杀敌，腥风血雨的曾经。只是，我担心这给姑娘有莫大的压力。”林枫把一面旗帜插在沙盘上，“如今战况相持，只差一把火候，或许胜利在望。”
林枫和小楼走出营帐，远远地，似乎有马匹驰来。
刚驶出青州城，马车就被丢弃在旁边，魏子安为加快步伐，把昏迷的素素驾在马背上，他也跨马而上。
“子安，你如此只稍一会，素素……郡君就会腹内受伤。几日下来，到时只怕军医无力回天。”
“宫羽，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魏子安俯身抬起宫羽的下巴，“若赢了战争，她是郡君，不若，她只是先郡君罢了，你以为一个女人能有多少本事？！”
“你要杀了她？”宫羽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我本以为……”
“不，我会很温柔地对待她，只要她够聪明。”魏子安玩味地看着宫羽，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嘶吼，猛地窜了出去。
宫羽无奈，只好跟紧步伐。
04
林语初初见林枫，真是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敢确认眼前的这个身穿苍色长衫的男子只是和自己兄长的名字相似罢了。
“你也可以喊我大哥。”林枫看了看流沙，语意不明地微笑。
“叫他枫弟就好。”
“兄弟，若不是大战在即，此时真应该痛饮几杯。”
恰逢兵营里号角连天，沙场点兵在即，林枫携流沙，林语登上望角楼。
看着整齐划一的队列，高声豪气的呐喊，不单单是林语，众人的胸口都有一股浩然正气在汩汩涌流。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这厢待素素醒转已是两日后，虽无重伤，额间，嘴角，手臂，腹部却有多处擦伤，淤青一片。
“这是在哪？”房里只有宫羽坐在床前，挣扎着坐起来发现哪哪都痛，“你对我做了什么？”
“雍州城，我会放你走……”当作我还你恩情，也当作还自己自由。
“哼，”素素冷笑，却因牵动嘴角而“嘶”地叫出声。
而后不管宫羽说什么，素素不再回应，宫羽也沉默下来。
他们俩的相识本就是一场预谋的开始，所以在其中的真心都被蒙上了假意的面具。
05
入夜，宫羽在魏子安房里点燃了“风烟”，把素素带上马车，马夫奔向宋营，而她自己和衣躺在床上。
自己奔波半世，没想到是如此寂寥而去。
寂夜中，一个鬼魅的黑影拦下马车，驾车掉头。同时宫羽的房间走进一个身影，那人塞了一颗药丸在宫羽的口中，“你以为万事俱备了是么？我还不想你如此轻松死去呢？”
语毕，那男子附身吻了吻宫羽的嘴角，喃喃，我也会舍不得。
而几乎与此同时，军帐中传来“报——郭大侠夫妇求见！”
林枫惊喜地站起来，同时还有隐约担心的林语，而正在挑灯商量对策的众人都面面相觑。
“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