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前记
我的父亲,带给过我快乐、微笑,也带给过我难过、哭泣,但我要讲述的不是他带给我的快乐、难过,而是我父亲工作上的事情。
晚餐
我家是南海边众多小渔村里的一个,那里的人们平凡、朴实,也会有人性的丑陋。但这些都不是我要写的,我现在只想写我父亲工作上的事情。
父亲是一个很普通的渔民,真的是再普通不过了,他虽然没有像爷爷那样,做出过让整个村子轰动一时的大事件,也没有像其他大多数长辈给家里的儿女带来多少物质上的积累,但他大多时候还是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我们家的晚饭,我们那个渔村的晚饭,准确来说,又不应该叫晚饭,叫“早晚饭”才更切实些。
晚饭,在下午四点左右。饭桌上,无论菜肴是水煮萝卜青菜、还是油腻大鱼大肉,父亲他都少不了一杯或是半杯酒水。
他用木筷子轻快地挑起盘中的菜块,送往嘴里,再嘎巴嘎巴地咀嚼几下,喉结跟着上下来个起伏,接着他拿起桌上的杯酒抿一口,或再补上一口,当酒液顺着他的喉咙往肚子里滚落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眯着的,像极了他的半个微笑。
晚饭期间,父亲除了和母亲闲聊两句,其它时间几乎都是这个状态,没有乏味地重复着。
晚饭过后,父亲让肚子歇息片刻,收拾好用来打鱼的一些家伙到他的绿皮摩托车上安放好,脚上再套上一双水鞋,穿好船上工作的衣服。一副武装后,开动他的绿皮摩托车,轰烈烈地往海边行驶过去。
出海
来到停靠着小船的海边,父亲停下了车,并没有立刻就将车上的打鱼工具转移到船上,而是先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来,拿出打火机点燃,一口一口地慢慢地抽了起来。
他看到一位大叔刚到,正在停放着摩托车,就会拿出那一整包香烟,向大叔示意,问他要不要也来一根,然后就和人家闲聊了起来。
父亲知道要工作,不会过多久,他就松绑了车上的家伙往船上搬过去。
这时,会是傍晚五点左右,也是父亲撒网的时间。他将船上早已堆放在的渔网打开,利索地将它们撒到海里,摊开来。
当他洒好渔网,再次回到家中已是晚上七点左右。这时回到家中的父亲,会打开电视节目观看,或是小睡一会儿,直到晚上十点、十一点,就再次从家里出发,来到海上捕捞渔网。
当渔网捞了上来,将落网的鱼解放到储放它们的箱子里,会再将渔网撒下,为了能快点捕捞渔网,接着就会用竹条敲打洒落渔网的海面。
撒网、捕捞,撒网、捕捞,进行了几遍,可能是两三遍,也可能是四五遍,具体多少遍我不太清楚,因为我没听他说起过,晚上他出海的时候,我也没有去过。
直到早上五六点,就是他一天之中停下工作的时候,所捕获的鱼就交给了我的母亲,让她带到菜市场里摆摊售卖。
然后父亲就回到家中休息、睡觉,直到下午四点晚饭过后,再次开始他的打鱼工作。
后记
会因为季节、气候或是人的心情等因素,撒网、捞网的时间就会有所不同,是要应合大海的潮汛,才能更好的捕获。所以,这一篇和《海上人》的捕捞时间就有些出入。
虽然我是海边的孩子,但是我极少下过海,甚至在大学之前都没有游过泳(大二的时候,跟着一位男老师在学校游泳池学了常见的蛙泳,也只是在游泳池里趴几米的程度)。
因为海边总会出现孩子溺水的事件,所以从小到大,爸妈从不让我像其他家的孩子那样,可以到海里洗澡、游泳。但是,事实,我也偷偷地在海水里洗澡游玩过。
以前在家,每当我要求和他一起出海,他都不同意,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昨晚,姐夫的父亲到了我们工作的城市,来到我们租住的房子里暂住几日,刚好姐夫的父亲也是我们那边的渔民。
因为我们都是一方水土出来的人,而且他的形象气质也像极了我的父亲,所以我很快就和他熟络交谈起来。
在与他的交谈之中,我想念起了我的父亲,那个皮肤黝黑的渔民汉子,曾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