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死，怕得要死
文/洛小简
我们总有一天都会面对死亡，或许会静静等着它的到来，又或者是措手不及，不管是等待还是突然，我都很害怕，怕得要死。
我没经历过真正的死亡，但却在死亡边缘溜达过。儿时，发过一次很严重的高烧，头晕目眩，口不能言，脑海里全部是奇怪的画面，感觉就像脑袋不断下沉，沉入深深的地狱一般，死亡在拖着我往“生死簿”而去。要不是妈妈及时发现我躺在床上如“死”一般，迅速背着我去看了赤脚医生，或许我早已不在人世，更不会看到这世界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还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妈妈给了我唯一一次生命，也在生死边缘拯救了我，赐予了我再生的力量。现实中我交过唯一一次女友（当然已是前女友），她曾告诉我她的妈妈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只要她妈妈幸福与快乐，她怎样都可以。我很尊重她，当然也曾很爱她，只是方式不对，或者是不懂爱，一切都已过去式。而我，却很难做到听妈妈的话，她的心愿是我结婚生娃，可我不知道躲避了多少次她忧伤的眼神，还在逃避，逃避，逃避……
我不知道我是何时开始惧怕死亡的，真要说出个时间，那恐怕就是“五一二”大地震之后吧，看到了死亡是不分时间与地点，也不会提前告知，它的可怕并仅仅是猝不及防，还因为它会伤害很多家庭，毁灭太多的梦想。后来，上了大学，看了一些关于宇宙、生命起源等知识，才明白人的渺小，还有太多的未知未能探索，我便更惧怕死亡，每每想到多年以后我死去，看不到世界未知的美，我再也不能听歌，写诗，爱着别人……心情顿时悲凉，沉沦，欲哭无泪。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注意力在了工作、挣钱上，对于死亡的恐惧慢慢减少，让我再次惧怕死亡的原因是昨天，因为发生了一件我终身难忘的事情。
昨晚十点左右，我在卧室看着《名侦探柯南》，然后听见开门声，我知道表弟回来了，他总是工作到很晚，不到十点一般不回来。我曾问过他怎么不早点回来，他说回来一个人也不知道干啥，没人聊天，还不如在外面和同事多聊会。原本是个很平常的夜晚，却因为“砰”的一声扰乱了夜的静。他应该是在接水，然后烧水，砰的一声响，我听见东西倒地的声音，以为只是东西掉了。可大约五秒左右，水流声还在，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赶紧开门去看看。开门的刹那，我有点儿蒙了，因为表弟趴在地上，全身有点发抖。怎么会趴着不动？我的智商瞬间降低，不知所措，我赶紧走过去，问他怎么了，可他好像已经毫无意识，只是全身发抖，下巴不住的点地，口中流涎，而水龙头的水还在流，让我更焦心，我赶紧关掉，然后一直呼唤表弟的名字。我努力想把他倒过来，不让他趴着，我怕他一直趴着压着心脏，万一心脏骤停之类那就完了。可他好像有点重，我又抱又拖，才勉强把他弄到沙发边上，让他趴跪在沙发边。可我的心慌得更厉害，我赶紧拿了手机，想打120，可又想找楼下看门大爷帮忙，徘徊不定，但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呼唤他名字，希望他听见。他的颤抖好像微弱了点，但是好像依旧无力，我想抱他站起来，居然抱不动，只好拖着他仰躺，然后摸着他脑袋，问他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我知道我想哭，可欲哭无泪，泪水在以前流的太多已经快干涸。幸好，他终于能听懂我的话，因为我问他“能听到我的话么”，他在努力回答我，啊啊啊……的在努力哼出来。我虽然是中年大叔，可应对突发事件还是第一次，完全没经验，发生这个事后我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出事”。
表弟最后终于是缓过来，只是刚醒过来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没啥啊”，声音有点稚嫩，我感觉得出不对，像是咿呀学语的孩子答话一样。我想知道怎么回事，就循循善诱，问他刚才摔了，怎么摔的。他有点惊讶，说没有摔，自己刚才在上班，才三点过。听了他的话，我蒙得不能再蒙，心想是不是摔出脑震荡啥了，然后继续问他我是谁，他说出了我的名字。我又问他今天发生了啥，白天有没有和奶茶店他喜欢的那个妹儿聊天。他说哪个妹儿，哪个奶茶店。我说新华公园后门那个奶茶店，那个宜宾妹儿。他好像记不得了，在摸着脑袋努力想，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起，然后他拿出手机，说自己该下班了。在我俩一问一答下，过去了几分钟，他好像好多了，看到自己衣服裤子打湿，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了他刚才的事情，他有点发愣，说完全记不得，只记得自己还在上班。我让他赶紧去换衣服裤子，扶着他起来，怕他站立不稳，还好他能站立起来，也能走动。趁着他进屋换衣服。我赶紧给老爸打了电话，问怎么处理，他说带他去医院看看。表弟清醒后我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说不用。后来，老爸给舅舅打了电话，舅妈给表弟打了电话，又给我打了电话，最后我才明白表弟怎么了。
原来表弟的症状好像是癫痫，他后来也想起来了自己发生了啥，还告诉我之前发生过一次，只是送到医院后院方说无法检查出来，需要当时发病有症状时医生才能更好诊断，而送到医院基本恢复正常，而这一次也同样错过（对癫痫并不了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根据当时的病症才能诊断？）。舅母让我帮忙看看成都有没有什么好的癫痫病医院，有时间舅舅下来陪他去看看，因为舅舅、舅母，还有二表弟都曾让表弟去看看，可他不愿意去。幸好，这一次他没事；幸好，这一次他是发病在家里；幸好，这一次我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他没有出现咬舌现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叮嘱他睡前注意点，我便进了卧室，打开百度看了看癫痫相关情况，比如劳累、精神压力过大等都可能诱发，而表弟好像就是过于劳累，精神压力好像也蛮大的。不过，看完急救措施后惊出我一身冷汗，心里直嘀咕这次我幸好运气好，我一点儿急救措施都没有，只有呼唤，询问，翻身……
我不知道未来还会遇到什么突然的事情，但表弟这个事情让我再次惧怕死亡。死亡本是无需急于求成的事情，总会到来，所以我选择尽量过好每一天，多点微笑与快乐，少点哭泣与悲伤。或许有人会说我不上进，不努力，不拼命。我一笑而过吧，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次，生活也是自己的，自己可以选择，不管别人如何评论，他也不会代替你的生活，所以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只要自己觉得可以便好。再多的钱换不了一条命，一条属于自己的命，所以我怕死，怕得要死。如果，你不怕死，请别笑我，因为你不是我，我的生活无需你来指指点点，也无需你来评论太多，而你也不会代我去活……
终有天会如同此树
注:2017-3-30早晨，星期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