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羌笛长
大学同学刘W,毕业那年,在夜间幽暗的校园小路一颗峥嵘透绿的元宝枫下与我执手约定,某年某月某日要一起前往西域敦煌。
之后四年,岁月颠簸,各奔前程,期间断断续续有些联系:某日他和我借钱时、某日他让我请他吃饭时,规律性的可以感到其气息的无处不在,再后他娶亲时我羡慕嫉妒又幸灾乐祸给他包了一千块钱红包,从此两个男人的敦煌之约因此彻底宣告不了了之。
四年来,每每与我说起敦煌便眉飞色舞,好似入了魇,不知不觉间朝拜敦煌成为他的信仰,信仰之重,重至欲不携娇妻,独与我同行。
可结了婚的男人就像被拴住的烈马,外面偌大草原从此便与他再无一丝瓜葛,艳红玫瑰成为血色彼岸,草香花色都嗅不得。婚姻是自由的牢笼,妻子是负责掌管桎梏钥匙的人,朋友是和钥匙无关的人………
冬季的敦煌大漠阒无人迹,无时不刻地可以在西北的风沙中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心情,有个妹子如此形容这种心情:“ 出发之前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去西北?他们心里似乎西北是蛮荒之地风沙肆虐寸草不生,而我也只是打趣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一个人去啊,以后男朋友可不愿意陪我去。
可是我心里啊说不上来的感觉,可能只是因为西北足够辽阔,足够包容我的茫然和不知所措,可能只是因为西北足够远,远的我可以让逃避所有我不想面对的事。事实证明,西北虽不属小清新,但确实是属治愈系的。
这就是西北,这就是敦煌,这就是那种心情,这就是让有过同样经历的人和计划着同样历程的人能感受到的那种情感。
这片土地,王维来过,余秋雨也来过,“他人专门捡拾繁华美盛,惟我独自挑选伶仃寂寞”,夕阳下的鸣沙山是无与伦比的天下美景,莫高窟是可以傲视异邦古迹的地方,千年的层层累聚,以雕塑的身份代表着雕塑,以雕塑的身份坐卧于窟中,成为万千诗人、学者、俗家、僧客的信仰。
命脉古道,存留千年繁华;静声聆听,似有车水马龙。漫漫丝路,历史风景变化多端,昙花一现或铭记千秋。繁华落尽一场空,青山依旧笑春风,就如西北,那淳厚狂野的风景,终究将会成为你难以忘怀的记忆;就如敦煌,那不变的故事与风沙,那千年的文化与魅力,总能让你有个理由不远万里,如约而至,只为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