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十月初八:从西北隅到东北隅之昏黄的灯光
昏黄的灯光下
西北隅南头临府前街。住在那里的时候我小,不能知道府前街的“府”字的意义。现在知道了,也还知道那个“府”曾经是存在过的,现在已经消失了。
西北偶街南头是“新街上沿”,就是府前街再往西去往西门的时候,突然的一个大下坡。从西门外往城里来,必须要爬这个大坡。爬上坡,就是西北隅南头,确切说,就可以闻到四季飘的臭;西北隅街南头,冲着府前街,耸立着一间厕所!
男厕靠南,临府前街。男人的小便多不往池子里撒,所以往往进去一个小便的人,人再出来时,便会有一股或大或小的液体,随着他也淌出来。唯一的好处,可以告诉那些欲寻方便的人,远远的,早知道!
从厕所往后走,一个四合院。院子里西厢人家,在门口挖个坑,养金鱼,在县城里,恐怕是唯一!这个四合院里,我唯一记住姓氏名谁的,现在与我同居一城,负点责,也私下里开个酒店,至少是满足了他呼朋唤友斗酒的爱好。我没有被呼唤过,我们玩不一块去。比如这会,我已经玩了几百汉字了,他,大概宿醉没醒。
过了这个四合院,是一条向西的路,一路上南北两侧也都是青砖到顶的房子。过了路,就是我们住的四合院了。再往后,住着生先生的,东厢里住一家,主人是解,放军里的学者的先生,若干年后,他主持的杂志发表了我的一组诗,是我发表的处女作。他儿子现在与我也同居一城,是好朋友,因为是“穿开裆裤”的伙计。
再往后,一个院子里,住着一个放电影的。我记住了这个人,或者就是因为他的这个职业。至于,经常在他家里的街道老太太们的聚会,我有印象。
只是,那种聚会都是晚上晚饭以后,应该是批斗过某人的,我记不确切了,忆苦思甜是最多的,但是我一个小屁孩,往往是听着听着就睡了。开会睡觉,这事确实是真的,因为我奶奶要背我回家。她总是在第二天要抱怨我,说我死沉死沉的。
但是,我小,她去开会,又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于是,我记住了放电影的,开会在他家。他家不舍得用大灯泡,灯光总是昏暗,叫蹭会的屁孩昏昏欲睡!
我还记得,我奶奶总是很少说话,即使是开口,也是别人够过来的话头,她不得不随和。我奶奶不是觉悟不高,她真的是家庭妇人。以前爷爷在,她老人家哪里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