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飘离的。他飘逸的性格令人捉摸不定。与人们谈起话来，总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像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

是的，他的脑洞总是很清奇的，导致说起话来显得很不着调。他也可以侃侃而谈，反正从南至北，从东到西，谈天说地无所不能。

我们有时候也称赞他搞怪的思维，天马行空的想象，甚至觉得有点可爱。

大多时候却会嗔怪他的行为，呵斥赶快停止。或是听得昏昏欲睡，像是在说：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那落叶飘零，随风飘荡，还不知道荡向何方呢。鬼知道，他能扯出个什么玩意。

他面向我的时候，脸上堆起好看的婴儿肥，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眯成月牙，他看上去是如此天真无邪。

他向我扬起手，得意地说：我见过的世面多了，什么杀人犯枪杀警察捉人我没见过。“哦？”我挑起柳眉，“那又如何”  只听他唉声叹气道：“小时候调皮捣蛋，就经常被父母拉去现场看各种奇怪的东西，吓唬自己，我都怕咯”

“哈哈！”“那你现在多大了。你在这个店里呆了蛮久的吧”

“我十五岁，唉我才来几个月，我不像他们，他们跟我差不多的都过会吹头发，有的甚至会烫染头发。我来这里经常请假。因为我家经常搬家，那房东太凶恶了，经常吵着要我们出去”

“姐姐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不想学，学校的饭菜太难吃，我妈以前在二中做过饭的，我小时候去过，他们做菜那一把抓”“唉，可能是我成绩太差了吧，你都不知道我成绩在学校有多差。反正我就喜欢睡觉，玩游戏玩两把也不好玩了，还是现在上班爽啊，没事就可以睡觉，他们喜欢叫我扫地干杂事，反正我是这个店里最爽的人了”

“我太喜欢喝奶茶了，你知道我家有一个奶茶店，我每天在店里喝奶茶。我做奶茶的时候，喜欢放很多糖进去，等到我自己喝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奶茶里都是糖”

……

还有下面一段对话，他尽管脸上的皮已经松弛地皱成一团，还是堆出好看的笑容，那眼神清澈明亮，好像不曾长大过。

他辞职了，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仅做了三个月又辞职了。我表示不解，“为什么要辞职呢”

他说：“鸟儿总是要飞的吗，冬天来了要飞到南方去了。春天再飞回北方。马上冬天了吗，这里冷，我要回去冬眠了。叹了口气，又说:“我以前经常冬眠的，睡到醒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冬天的时候每次都是我妈叫醒我吃饭，吃完饭我继续睡。”

我:呵呵……

我妈也冬眠过，冬天烧好柴火我妈就准备睡觉了。

冬天睡在被窝里多舒服，比夏天睡觉舒服多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好好泡澡啊。像我昨天休息就在河里泡了两三个小时。唉，我也很喜欢看动画片，上班忙得好长时间没看了，我回去要好好补一下。”

……

想起来，从前我也是这样，当他问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我答：“诶，那个还不错”

当我在课堂上，心思却早已神游到远方。不知何处。老师叫我回答问题，我红着脸埋着头支支吾吾。

说话也含糊不清，充满跳跃。慈善的人们看见了我的语言，说我富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天真烂漫，甚至夸我可爱。

成熟又严肃的人看了我说我散漫，飘忽。

小王子来到沙漠里，撞见了我，我问：你来自哪里呀！小王子答：“你可以给我画一只羊吗”

或许孩童的世界千奇百怪，一个成年人永远也猜不透他游离的思绪要飘向何方。因为少经世事，所以显得天真，又不着边际。

成熟的人就不会那么飘，至少显得稳重。会像一棵大树一样茁壮成长，让人有所依靠。

落叶飘零，仍会归根。语言表达固然天马行空，但总有一段中心思想吧。就像我写的文章《飘》，终究还是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