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
英·奥斯汀
这本书对于我来说更像一本言情小说,尽管在文学史上它的声望颇高,可或是由于我的背景知识不足,也可能我的见解本身就浅薄,但是事实如此,它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作者对于人物的刻画并不是具象式的,而是为读者留足了想象空间,对于人物状态和性格也多半通过语言和行为,简要的心理活动来描写,这和陀式的写作手法全然不同,虽然也有其妙处,但是总是难以产生强烈的代入感。特别是次要出场人物,作者的意图似乎只是为了突出主角的形象,难以产生立体感。文章也并不对所处场景做具体描写,略写部分过多,但却有一种真的在听第三人转述的感觉。
关于文章的中心思想,金钱与爱情必然算作一个,但重中之重正如题目,在于傲慢与偏见。而我对于偏见这一点感慨更多一点。全文着重描写伊丽莎白对达西的态度转变,从开始因为达西傲慢刻薄的表现产生的负面印象,到伊丽莎白听信小人谗言对达西愈加讨厌,再到二人误会的消除,最终克服周围人的阻碍步入婚姻,他们一直在对抗着偏见,对于彼此的,周围人对他们的。
当我们凭借直觉,或者所谓的判断认定一个人的样子,那么我们很难走出这种思维定势。以为好的我们容易越来越喜欢,以为错的我们往往觉得错上加错。那么回到原点,万一错的其实是我们的眼光,我们的角度呢?兜兜转转解开误会的情况或许只出现在小说里面,现实是,偏见一旦产生,便通常以讹传讹,愈演愈烈,所谓公平的眼光,多数情况难道不也是自以为吗?
为何最深的懂得往往不可言说?因为一旦你为什么下了定义,总有被反驳的余地,因为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当你说那是一个厨师,其实他可能还是一个父亲,一个儿子,一个世俗认为善良的人,一个复杂的集合体。
但这不代表着我们不能说。
古希腊有位诡辩家,名为克拉底鲁,他被戏称为“摇动手指的人”。他是著名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学生,赫拉克利特有个非常著名的观点: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意思是说,当你抬起腿再次放下时,原来的河流已经奔走,一去不返了。
而克拉底鲁将这种观点推向极端,认为人连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万事万物每时每瞬都处于变化之中,人也如此,脚伸入水中的每一瞬,人又何尝不在变化着呢?
听起来有道理的话有很多,这番话确实也可以讲得通:无论从心理状态还是生理状态(细胞的死亡更替,虽然当时应该指的是前者),人也确是处于变化的,但从科学层面或心理层面证明正确的结论,之所以成为诡辩,是因为他应用到了日常生活中。在生活中,我们区分河流的标志是地理位置,而我之所以为我,是基于我这个个体,足以鲜明地被区分。这样说来,哲学与诡辩,有时怕是密不可分,就连他的老师或许也不例外。(可我依然认为诡辩的存在,可以为我们提供全新的思维,意义非凡)
但这种观点比起老师的观点,更加令他置身于尴尬的境地,因为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东西是绝对的,甚至“我”这个个体,在下一秒也变了,所以为了支持他自己的观点,从此以后无论别人问他什么,他都只摇动手指,因为他出口的那一刻,一切也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说,是必要的,虽然“说”,也往往是词不达意的。但对于说与不说,我更想讨论的是其背后的想法。日常中,我们聊的多少事,是抱有偏见的呢?娱乐圈的八卦,周遭的传闻……我想,抱着一颗“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敬畏心,是我们都想要得到的尊重。
或许,最好的处事方法就是只了解,不判断。了解是为了做到心中有数,不判断是尽最大努力,还自己客观的眼光,还自己公正坦然。
岁月拾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