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掉的两年「2018-7-1」
为谁醉倒为谁醒?到今犹恨轻别离。
两年前,从西安走的那天,乌云把天空压的很低很低,看着车窗上滑下的雨滴,雨声温柔到让我手足无措,双眼慢慢变的模糊,不是不舍,更像解脱。
两年来,我不敢看微博,不敢看QQ,远离许多朋友,躲在这座小村庄,不问世事不问心。不敢回想长大的一草一木,哪怕是树惠园广场的花型地砖,或是明远楼穿堂而过的风,生怕一不小心落入泥潭,此生不复。
两年的时间无所事事,将往事尘封在骨血里,任它发炎、腐烂,再慢慢长好。所有的情绪接踵而至,它们来势汹汹地想要压垮我,无数个安静的发慌的深夜里,疼的辗转反侧,无数个破碎的梦,不敢仔细琢磨。
我家院子里有棵大银杏,树下是一把竹摇椅,更多的时间我都是蜷缩在摇椅里看着日出日落。那把像银杏树叶一样藏青色印碎花的折扇,还是从中间裂开了,我没有再粘好它,也没有再打开它,不过它一直在我随身的包里,安静的仿佛这座村庄的清晨。
两年前剪短的头发,也慢慢长长了,那些叫我二爷的人大都消散在天涯。曾经深爱的事物,也都无牵无挂,泛黄的除了我很久不用的半刀宣纸,还有两年没动过的舞鞋。
大多心里慌乱的时候,我都会去屋后的空地劈柴,累到抬不起胳膊时,会去冲个凉水澡。这两年里,先是把自己关起来,在慢慢寻找出口,像是在一条胡同里,两边都是高墙没有尽头,更像是在泥潭深处,无助与荒乱,冰冷与绝望,如今只记得砥砺前行。
傍晚的时候,夕阳会缓缓的照进地板,我坐在光影斑斓的地板上,看着天空慢慢黑尽,我需要足够多的时间让一切回到正轨,我把晚餐时间留给会说话的电视机,我把失眠的夜晚用来和酒精交朋友,我把每一个突然想起你的瞬间,都当成一次意外的惊喜,直到再也想不起你的样子。
七月,整理行装重新出发,从零开始。有人曾说过,只要愿意,多晚重新开始都不算晚,这一刻多么重要,想要有一个人过来和我说说话,哪怕只是过来坐下听我说。
天空早就黑尽了,火车过山过水到了终点站西安,久违了这座古老的城市,我会在这里扎根发芽,甚至老去、死去,这让我内心变得平静。
离开家的那一刻,是抛开一切的洒脱,是重新开始的决心,是不怕重逢的淡然,如今的我一无所有,但我拥有千万种可能,毕竟悠长岁月平静无事亦是蹉跎。
2018.07.01❤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