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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已经走远的时代:家乡、少年、青春……你还记得多少?

2020-09-06  本文已影响0人  雨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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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中学时第一次阅读海岩的著作,那是我读高中的哥哥从学校带回来的一本书:

《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那时候正是全民阅读的时代,人们还通过书信传情达谊。我当时闹书荒,匆匆看完了从表哥家借回的《三国演义》,又看完了一个女同学那儿借来的《简爱》、《呼啸山庄》等名著,正好就到了暑假。

整天百无聊赖地躺尸,看电视剧、睡大觉,等着门外卖冰棍的小姑娘经过门前时,就掏5毛钱买一根雪糕吃。吃完了雪糕,正是中午时分,发小一般过来邀约去门前水塘游泳。这时候,爆米花的人开始进村,我们慌忙从水里上岸,回家里包几斤米,掏几块钱交给爆米花的人,看着他们将米倒进一个和机器连在一起的布袋里,然后,烘一声巨响!爆米花就做成了。

院子里,红的绿的牵牛花爬满了墙,知了密密麻麻地贴着树叫个没完没了,龙虾从池塘里爬上岸钻进菜园子里,一不小心就被夹住了脚。奇怪的是,乌龟都是爬到树上,大风一刮,跟下雨似的跌了一院子。最怕的是蛇,是青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就钻出来,甚至它们有时候进入家里。不过好在它们都不会伤人,见人慌忙就躲。

乡村里,灰尘弥漫的路上,推着木板车卖西瓜的、敲打着铁棒卖麦芽糖的、摇着拨浪鼓卖小玩意儿的、扛着挑子吆喝着收鸡蛋的老汉……总是很多,这是寂静而又枯燥的乡村文明里独特而又鲜明的文化传统,它构成了整整几代乡村少年毕生的精神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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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在长江边,靠长江出生的孩子都有水性。长江中下游,每到暑季总会犯洪水,洪水越过野外树木庄稼,逼上高高的堤坝,这时候,人民解放军就会成建制地过来帮助防洪抗险,村干部就要组织年青一代到青草芊芊的坝上共同防汛。

全乡的年青人就这样聚齐了,我们也就在这时了解到许多人成长的轨迹:

张三家的姑娘出落成一个高挑大美女了,李四家的小子不读书从外面打工回来了,钱五家的小子拐了一个外乡妹子回家人五人六了,乡长家的女儿生得白白净净到处对我们抛媚眼……

整条青坝上都是年青人,大家搭个凉棚、吹着江风,躺在凉席上,三五成群谈着理想、吹着牛逼,村里安排了农妇每天送两个又大又圆的西瓜,吃也吃不完。到了晚上,月亮和水桶一般大,照得江边贼亮贼亮的。村里拉二胡的瞎子们就集体来凑热闹,坐在草丛里,围成一圈拉上几曲,记得有《二泉映月》。就有光着膀子的地痞客气地过来撒烟,我们这些不会抽烟的也能荣幸地得到几支烟。

防汛完了,得了小两百块钱,高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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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钱,又犯了书瘾,约了发小搭村里班车去镇上渡口,乘坐轮渡去对岸的江西九江市,一路走到新华书店或其他卖旧书的地摊,我买回来古龙的武侠小说系列,也买回来鲁迅的盗版书,还淘了几本台湾作家琼瑶写的言情系列。

说是如饥似渴毫不为过,我和哥哥整天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整天不说一句话,日夜的看书,看完这本看那本,都看完了就想着交换着看,这时才会简短的几句交流,不外乎是:

“娘的,真他妈的好看,特别是谈恋爱这块,要不要换换?”

我哥诈我,但我总是很容易中计。

“真的吗?老子的书也好看,古龙的!”
“混蛋,还不快拿来!”

我哥一听说古龙,两眼冒着凶光,像狼一样扑过来。

我也是在此时,有幸读到海岩的书籍,一下子被迷住了。

海岩的书公安题材居多,一般都有一个独立特行、漂亮又有故事的女主,文笔朴实娓娓道来,关键是故事好看,海岩特别擅长谋篇布局,只要进了故事基本就出不来。今天重读海岩系列作品,以一个创作者的身份来审视的话,开始有了自己独到的理解,但经典永远都不会过时,无论写作方法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海岩的创作风格及故事启承转换的手法仍然有着很有益的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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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开学季,终于不用再上学读书了,上学那会儿不总这么盼望的吗?可是人们总是后来才懂得,人生中最容易的事情恰恰是读书,最难忘的时候恰恰是读书年代。我们当时有多厌恶读书,就有多怀念那个时代。

因为青春已远,因为梦想渐碎,因为太多成年人的生活渐渐像一潭死水。

抚今追昔,不是要一味地停留于感伤,而是要汲取昨日的年青力量,重新激发沉落已久的斗志,涣发往日神彩,让自己不再有昨日的遗憾,不再有今时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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