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逃(一)
2019-12-06 本文已影响0人
一为迁客
这是1985年深冬的一天。
这天,武威白天下了一天雪,夜晚没有停,依然在下。夜里的雪花似乎比白天飘飞的更起劲,在寒风的催促中,漫天飞舞,像银色的蝴蝶,像洁白的花瓣,像轻盈的羽毛 ……它们把整个大地装扮得如同一个粉雕玉砌的童话世界。
南关公路边的一排平房,像是被雪埋了一样,卷缩成一堆,依偎在公路段办公楼前。平房里伸出的几只烟筒,也披了一层雪,像奇怪的装饰,横插在天际。唯有其中的一只烟筒,袅袅的冒着青烟,徐徐向上,给死一样寂静的夜里,平添了一丝生机。
平房里的值班员,在火炉的抚慰中,拥着厚厚的棉被,早已进入了梦乡。
夜里12点多,最不愿听到的电话铃声,在值班员头顶的桌子上响起。听筒里传来了焦急的声音:
“喂,监理站吗?”
“是,啥事?”
“在武九公路西营三沟那地方,有5辆毛驴车,被汽车撞成碎片,架子车上的煤撒了一地,赶车人还躺在路上,不知死活,撞毛驴车的大车已经跑了。”
“喂,请问你是谁?”
“嘟嘟嘟”
值班员还没有问完,听筒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对方已挂了电话。
年轻的值班员放下电话,走到了院里。望着飘飞的雪花,寒风中浑身打着激冷。他瞅了瞅院里停放的吉普车,犯起愁:
“司机今晚不在,这件事不报告站长吧,万一死几个人,实在承担不起责任;报告站长吧,到站长家去的路有些远,半夜还要敲门,怎么办?”
思来想去,值班员决定还是要报告站长。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厚厚的积雪上只有值班员的脚印,在清冷的路灯下,长长的伸向远方,似乎没有终点,需要一直这样走下去。
过了一个小时,值班员像雪人一样来到了站长家门前,敲了几下门,听到应答后,又等了二十分钟,见到了站长。
站长听了案情报告,没有犹豫,穿上大衣,俩人又去敲司机家大门。然后三人来到了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