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集古诗词精粹谈天说地

太阳舞 (15)遗址

2022-02-18  本文已影响0人  青山1213

舞:打钟的,打铁的,在遗址之上,高举着斧头和镰刀的,举着灯盏的。骂着街头的。气急败坏的。名字背负着深渊的。在遗址上,四面的风吹过来。遗址,铺开了店铺。遗址,生出了儿女。一路摇曳着。一路说着孤独与神秘。而我,真的,已经逝去了。对于遗址,犹如河道上的女儿。犹如河道上的劈开的土地。酒杯落满了河滩。河滩上,丢弃着的酒杯,发出了呼噜的声音。而上下合一的地方,生出了良知,一只只的豹子,吐露着方向,朝着唐朝的四个方向,都匀了。都铺卷着稻草一样的麦子,麦积山上,我的孤独的舞,正在歌唱。

广佛:匀速的。遗址,敲碎了太阳的钟鼓。只有枕骨上,我的遗址,堆积着大块的石头,铺开了大地的石头,大地苦雨一片。大地的钟声,传开了。而遗址对接了唐朝的方向,从遗址上,我们可以看到大块的巨石。巨石之外,就是枕着血汗和山河睡眠的地方,就是鼓捣着的砧板和麦地。雨露上啊,麦地深处,乌鸦一般的鸣叫,发出一声声的啼哭,哭醒了夜晚。

白云道:老了。老去了。砧板上,独自的夜晚,我饮着黄酒。一杯又一杯。一杯复一杯。真的,我四桌了。我洗濯了自己的脚丫子。我把脚放到热水里。热水冒出烟雾。热水吐露着的烟雾。野物,地上的野物,遗址上,我看见了大块的石头。石头落满了河滩。一个个诗人高举着灯盏,九盏灯,吹来遗憾,吹来嘀咕,吹来浩瀚的风帆。遗址,空了。遗址,高了。遗址,打击着的钟,打击着的铁,打来了一拳,挥霍着拳击的逼近,打开了巨石内部,洞窟一座,洞窟满了仙鹤,妈妈了,洞窟之内飞出了大鸟,朝着东南方向一路飞去了。

龙女:古墓里的一声啼哭。莫非是婴儿的啼哭?莫非是婴儿的附着在灵魂上的呼喊?我打开灯。我看到古墓里一片狼藉。稻草落在地上。桃花瓣落满地上。遗址之外,古墓便是伤痕了。一句句说不出的语言。我振开了钢索。我睡在钢索上。古墓里很大。大得吓人而黯淡。遗址,铺开了自己的门户,高举着灯盏。你说了。我说了。一句句,鞋子,遗址上的落在高捣上的泥土,是很干净的,菌素,铁打的身子,陷入泥潭,陷入泥淖,只有头颅卒子独自活着,在一片的泥土上反复打击。打着中火。打着铁器。一声啼哭,仿佛我的古墓巨大,来自四面八方的乌鸦,集聚在我的古墓之上。遗址上,乌鸦横着飞来,飞过水桥,飞过绯红的桃花玉真,桃花一瓣瓣的,斑斑痕迹,落满了楚泽的眼痕。那是哭过之后的胭脂雪。真的,绯红。

几个农民:我们丢弃了盔甲。我们丢弃了铁器。我们的坊市上,已经一片的暗淡了。星辰不在了。头顶乌黑的一片。我们丢开自己的小船。为了上河流,我们放弃了舟楫,我们放弃了冰雪,一哭,我们的孩子便是一地的寂寞。几世的轮回,换不来我们的名字。而此刻,打钟的我们,打铁的我们,根植土地的我们,已经冻结了,病故了。一声呼喊,乌鸦落满荒野。

几个流浪汉:真的,我们只能一路横走。我们的全身都是黑的。乌鸦一般的黑。乌鸦横穿了广袤的土地。流浪了。我们只能流浪。很痛。横着走。如螃蟹一般地走。如铁器一般打呀打,如钟鼓一般发出音乐。如铁器一般发出铿锵的撞击声。而斧头横入枯骨之中。打入的古风,吹来浪子的呼喊。我们难道还要继续流浪?土地无声。寂静的夜晚无声。

几个少女:地上,遗址上,冒着头颅的我们,丢弃了自己的帘幕。帘幕无穷了。帘幕外面,是重重的帷幕。吹来。风吹来。遗址上,我们的裙子飞起来了。裙子的背后,那是黑压压的一片的黑夜。少女的身体,飞光,少女啊,我的季节,我的黄昏,吹来的遗址上,乌鸦饥寒了,饥寒之外,深紫的颜色,荡涤了横卧的江村,村子进入古老的黄昏。

几个婴儿:遗址上,我们啼哭着。横卧在僵硬的村庄。北窗之上,高居着的星辰,一下下地眨着眼睛。如桃红。绯红的桃花。一瓣瓣。落在遗址上。唯有石头。唯有石柱上的门阵。一地的狼烟。卧着我们的啼哭的眼睛。遗址上,巨石和着巨石,堆积着的门房上,石文师,石竹师,横着我怕,横着你哭。而唯一的我们,堆叠在了遗址上。

几个阴阳术士:放慢了脚步。满了。水满了。河滩继续腐烂。河滩继续世俗。河滩上,蔓延了。遗址上,求雨的。遗址上,拜佛的。到处都是横卧的村子。一座村子连着一座村子。阴阳混合着。阴阳对位着。一身的法术,换不来的古迹。古迹上,遗址上,连绵的云海,渡鸦了。弯曲了。一身的乌黑的头发。打击着钟鼓。钟鼓器具打开。一声的呼喊,盖过了连绵的河流,生生不息的,换来的村子,偷听过了,房子上,白色的古墓上,一面饿的水缸了。

几个祈雨者:雨啊,落下来吧。雨啊,落满河滩了吧。几时的冰霜,落满河滩?几时的遗址上,一路铺开稻草,而唐朝,已经远在天涯海角。祈雨的我们,聚集了夏日的绝句。夏日,风风忽忽的,雨露均沾,均沾的我们,已经放开了手脚,连着我们的巨石,朝上天空。

几个打钟人:此刻,繁盛。此刻,敦煌一般的繁盛。洞窟如云。洞窟之内,马奶滴滴而下,落入我们的口中。打钟的时候,黑夜便是愈加的高远。高远之外,摄入云,摄入大海,摄入穷途上的我们。穷途末路了。我们横卧在遗址上,反复地更改着我们自己的名字。可是,真的,我们已经步入了穷途了。我们的道路,岔开了。遗址上,一切的灰黑的影子和历史,都已经无可挽留地进入了灰暗的陋巷。打钟,打钟,打入的钉子,几时能恢复诗经的面目?

几个遗址上的拯救者:大地亏空了。只漏下我们的面孔。只剩下最后的枯骨。只留下我们的名字。朝天的呼喊,遗址上,拯救的苦船,拯救的面目,已经横入了最终的骨头。繁复的正反,一路朝几了。枯骨上,周易,道德经,尚书,这些泥土一般的文字,捆绑着,爆炸着,朝着唐朝的天空。遗址上,最后的进食者,竟是几个老汉。此刻,河流无声地流去了。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