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女人
《旧剑的主人》
旧剑绝不是古剑，你可以叫它老剑或破剑。
这年的冬天来的早。
当屋后山上的青草开始枯黄时，杨晋还衣衫单薄，腰间别着一柄旧剑，手中拿着一块木板，上面书着四个字“收钱杀人”。
旧剑锈迹斑斑，没有剑鞘。
这柄剑杨晋用了有些年头了，一直没有换，或许是他与剑有一段故事，又或许是他太穷买不起一把更好的剑，这都不得而知。
杨晋是谁？
他其实算是一名杀手，为什么说算是，他确实以杀人谋生，但他并不出名，找他做买卖的人很少，他贫困潦倒，生活难以为继。
杨晋自认为剑术卓绝精妙。
有人问他，一名用剑的杀手，剑是吃饭谋生的家伙，为何他的剑刃却锈迹斑斑。
杨晋的回答令人匪夷所思却又忍俊不禁，他说，我杀人并不用剑刃，用的是剑尖，直接在心脏的胸膛开个窟窿，以确保万无一失，剑刃锈迹斑斑又有何妨？
这天，天气有些冷。
风卷着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扶摇直上，街上充满肃杀的味道。
杨晋仍旧举着木牌，期待买卖，可事与愿违，与以往并无两样，晃荡了一天后，空手而归。
杨晋住的地方是一个破败古老的镇子，叫杨镇，是座依山傍水小镇。
长期的战乱让这座小镇早已千疮百孔，成了破镇。
杨晋多年前的记忆里，这里曾经歌舞升平，人们安居乐业，路不拾遗。
一条穿镇而过的河叫涟河，水波涟漪的涟。
涟河常常将远方的商贾和货物带到镇子上，也将镇子上的人和货物带到远方。
但远方究竟是什么地方，杨晋却不知，也不愿知道。
杨晋走着，正路过镇子繁华的三叉路口，这里有一座酒楼，唤作娇杨楼。
酒楼分三层，是镇子上高凸和讲究的所在，坐在第三层鸟瞰这座青石铺就的镇子，是达官贵人酒足饭饱后，无所事事的奇怪嗜好。
杨晋不是达官贵人，他一度饥肠辘辘，他对娇杨楼唯一的印象，便是多年之前，在这座酒楼中吃过一顿饭，最好吃的牙签牛肉的味道，至今记忆犹新。
正回忆间，破败的青石街上，五匹瘦癯的马，朝低头思索的杨晋疾驰而来。
杨晋发觉时，马已离他仅半步之遥。
说时迟，那时快，杨晋一个扑身，双手触底来了个前空翻，双脚刚着地，以迅雷之势又来了个后空翻，将马上一人击落下马，那人始料不及，在青石地上摔了个踏实，伤得不轻。
另外四匹马，迅速被拉住了缰绳。马背上的人熟练地跳下来，凶神恶煞朝杨晋这边走来。
为首的，是脸上有块让人厌恶的胎记的瘦高男子，气冲冲地问：“你是找死吗？”
这个问题其实十分可笑，杨晋当然不是找死，他还远远没有活够，即便他活得并不快乐。
杨晋没有正眼看他们，而是垂着眉，声音不大，刚好够他们听见：“就凭你们这几条癞皮狗吗？”
这也是一个问题，可杨晋并不期待他们的答案，也没有人会回答。
那个长着胎记的男子似乎对自己很自信，率先提刀朝杨晋头上劈来。
杨晋出手极快，取剑出剑一气呵成，将剑一格挡，同时屈身向前，左手在胎记男子的小腹上重重地击了一掌，发出沉闷的声响，胎记男子应声飞出了数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像一条被丢出的死狗。
杨晋出手之快，仅用一招便击败了胎记男子，这令其余三人目瞪口呆。
可他们并没有退却，混江湖混的就是一腔的血性，如何能自灭威风？三人同时提刀拥了过来。
杨晋依旧垂着眉，抡开了手中的旧剑，剑嗡嗡作响，像是古埙发出的声音。
三人应声摔倒在了地上，没来得及出招，抱着脚踝痛苦的呻吟着。
杨晋将剑别回腰间，低着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兀自朝着青石街道的尽头走去。
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兵荒马乱的年代，没有特殊的事情，没人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在外头游荡。
街上游荡的人也行色匆匆，没有人对刚刚发生的打斗瞅上一眼，兵荒马乱的年头，打斗杀人是件很平常的事。
杨晋也并没有心思要杀死这几个蛮横无理的家伙，他是一名杀手，没有酬劳，他懒得耗费自己的体力。
可这一切却被一个年轻的女子看在了眼里。
杨晋正朝前走着，发觉身后有人跟随，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发现眼前站着一名村姑装扮的少女，少女称不上漂亮，看上起却也还顺眼。
少女紧张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像是受了惊吓，又像是有些羞赧。
“姑娘，想找我做买卖？”杨晋直奔主题。
“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女子声音十分微小，小到只有杨晋听得见。
“帮忙？”杨晋冷笑了一声：“我从不帮忙，只做买卖。”
“我找你杀人。”女子丢掉了起初的羞赧，狠狠地说。
“杀谁？”杨晋惜字如金。
“杨茂才！”女子坚定地说出了三个字。
“杨茂才是谁？”杨晋并不认识女子口中所说的杨茂才，生活中除了剑、女人和买卖，他并不关心其他的事情。
“知县，杨茂才就是知县。”
“二两银子。”杨晋迅速估摸出价码。
“我只有半两银子。”
杨晋转身便走，没有银子，哪来的买卖。
女子一把抓住了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大哥，只要你能杀死杨茂才这头畜生，翠玉愿意做牛做马。”
杨晋并不为其哀求所动，他见过很多的哀求，曾经也哀求过很多人，但哀求是廉价的，人是靠得住的，惟有手中的剑。
因此杨晋并不想理她，一是浪费时间，他已经大半年没有接到买卖了；二是他并不想要这个女子做牛做马，杨晋自己都吃不饱，还要养一头牛马吗？
杨晋挣脱了女子的纠缠，他想在天黑之前赶回家。
女子提高了声音，问道：“大哥，你愿意要翠玉的身子吗？”
杨晋止住了脚步，又转过身来，再一次审视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女子年青，虽然衣衫褴褛，却掩盖不住她的身材，胸前是一对令人满意的乳房。“可以。”
杨晋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他几年没有碰过女人了，上一次他接了笔大买卖，拿到了五两银子的酬劳，在银子富余的情况下，杨晋尝了尝女人的滋味。
不得不承认女人是真是个好东西，或者更准确的说女人的身体是个好东西。
杨晋转身继续往前走，翠玉跟在身后。
杨晋回到了住处，那是一间破败的砖房，依稀诉说着曾经繁荣的过往。
杨晋推开了房门，翠玉跟着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屋内很简陋，除了生活必需的物件，再也找不出其他的东西。
杨晋的床是一块破旧的门板，上头铺着些稻草，一团破烂肮脏的棉花是他的被子。
翠玉蹑手蹑脚地脱掉了上衣，杨晋没有料错，女子胸前确实是两只水嫩硕大的乳房。
杨晋不再低着眉眼，眼睛盯着翠玉。
一言不发，只是兴冲冲地用两只粗糙的大手，抓住了翠玉的乳房，疯狂地亲吻了翠玉的身体。
接着，用使剑的右手脱掉了翠玉的裤子，粗鲁地进入她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