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游记之奇怪的饭局
在全国人民都在走亲戚的日子里,我参加了一场奇怪的饭局。
这张桌子上所有的人一开口便是要千万起步,让我这个平民老百姓误以为进入了贩毒团伙。
“我长期在河南,开了4个公司。”一个男人道。
“我的项目2个亿……”这个长得特别像《湄公河行动》犯罪头子糯卡的男人正在夸夸地讲。
春节游记之奇怪的饭局还有一个清瘦的溧阳男人号称钱总,面目清秀,45岁的年纪拥有30岁的面容。然而他身旁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上海女人,她眼睛上的睫毛几乎要长到了额头,那女人一杯白酒先敬了大家,请注意是一口全干。
这时糯卡又敬了大家一杯,请注意又是一口全干,三两三高脚杯的全干。然后全桌子的人纷纷敬钱总,钱总却滴酒不沾,只用茶水回敬。
哦,原来他是这场子最大的腕儿。糯卡是他的合作伙伴兼兄弟。而带我们一家过来的另一个溧阳大哥是钱总的把兄弟。与此同时随着五大三粗过来的是她五六个来自上海的姐姐妹妹,各有各的模样。他们的共同特点是睫毛翘到了额头上,指甲五颜六色闪闪发光,手里面叼着跟细烟,喝起酒来红的白的黄的全部来者不拒。
春节游记之奇怪的饭局酒过几巡,糯卡和溧阳大哥主动要喝红酒,他们又敬起钱总和五大三粗来,五大三粗也跟着换了酒,又是一口全干。溧阳大哥叫五大三粗弟妹,而糯卡却纠正溧阳大哥要叫弟媳妇。因为弟媳妇是弟弟的老婆,而弟妹则不一定是啥……还有这么奇怪的说法。二人争执不定,就找钱总评理,“钱总你说她是你的什么?”“老钱,你说我是你的什么。”这几分钟是全场凝固住的几分钟,我们本以为钱总会打个圆场,来句“老婆”,便也过去。可是他没有说话,五大三粗内心崩溃,由一脸风光得意洋洋变得灰头土脸。
她又主动敬起溧阳大哥,说要带钱总敬他拜把子的大哥。溧阳大哥不知为何,非要跟个女子叫板。他说这个世上在酒桌上,只有我能代替的了他。他说钱总喝不了酒,当年跟客户喝几斤喝不下的时候,全都是他在代。
那五大三粗显然不服,说以后她来代。溧阳大哥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弟兄要被女人抢走,谁说男人不会吃醋,便真的跟她争了起来。他们问钱总以后这酒能不能带,钱总还是没有说话。请注意,这位惜字如金的钱总,整个场子说话不到十句。
他们为了这个话题来来回回喝了五六杯的红酒,五大三粗已然失态,说自己不是很能喝酒,只是场合逼迫。她搂住钱总,不肯放手。冷漠的钱总并没有给他任何安慰,任凭她自顾地搂着,好像抱了一个木桩子。
春节游记之奇怪的饭局这个尴尬的现场还是有聪明人的。糯卡说起来了普通话版的上海话,他说阿拉,说哝。全场的姐姐妹妹们都在笑,凝固住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
突然一个个头不高的中老年男人不知从哪里出场。他头发梳得十分光洁,已然突破了土豪这一概念。手上只拿半杯白酒,全场所有的溧阳人见了他纷纷起立,我们也跟着起立。
“我老板来了。”钱总要摆脱五大三粗的束缚,站了起来十分恭敬。原来,多大的老板也不会顶到天。那女人已站不起来,中老年男人忽略了她,挨个与人碰杯。这时喝多了的糯卡,非要给老板麻烦,他将杯中红酒倒了一些给大老板,钱总低声劝他未果。老板并没有生气,却也还他三分,把那掺了的酒倒在他杯中一部分。糯卡不敢不喝,还打算帮老板代劳。老板哪里吃这一套,还是自顾把杯中酒喝完,然后离去。
糯卡依旧围着钱总与五大三粗打转。“你永远是我的兄弟!”“以前你跟我干,现在我跟你干。”“我永远跟着你。”酒后吐真言。可是糯卡不知为何却又要与那女人掰扯,那女人现在哭哭啼啼的,谁也不知道她为何而哭。酒后发疯的女人真是恐怖,可以感觉到钱总此时此刻一定有种想要一巴掌扇死那女人的冲动。只是不能失态,只得朝兄弟吼道“行了!”那声音与他所有的温和语言大相径庭,五大三粗也吓了一跳,却也没有办法规整自己了。糯卡收敛了很多,回到了座位上。
春节游记之奇怪的饭局溧阳有着“中国电梯安装之乡”的美誉,全国百分之八十的电梯均出自于这座城市。他们中的很多人依靠外出搞土建迅速发家致富。可以说在这里亿万富翁并不少见,千万富翁遍地都是。此行让我们见识到了苏南县域经济的强大,也见识到了他们的团结一致。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以使洋气的上海姑娘开两个小时的车,来这个小地方“看竹海”,“泡温泉”。只是做女人终归还是得矜持高傲点,一个劲儿的倒贴终归令人看不起。
而过年宜喝开心酒,土豪大撞车般的装Bi酒应酬酒还是少喝为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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