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口的卖菜人

我上班的地方，隔壁是一个大型社区菜场。菜场的摊位费不便宜，租不起摊位的，只能摆在外边。

我们店的位置刚好在菜场的其中一个入口处旁，紧挨着进进出出的人，吸引了几个固定的小商贩。一个卖菜和水果的阿姨，一个卖咸鸭蛋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常年手撕各种生物的大姐。这三个人，几乎风雨无阻。

我入职得比较晚，刚开始并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历史事迹，水果蔬菜基本上只要阿姨这里有的，顺手就买一些，心里想反正在哪买都是买。拿回去几次以后，男朋友开始有意见了，不是蔬菜里边都烂叶了，就是水果底下总是有坏的。这样几次，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四月份左右正是吃香椿头的好时候，阿姨几乎每天都能卖掉一大塑料袋。价格，能卖出好几样。用一句老话说，叫“看人下菜碟”。十块钱四把，十块钱三把，九块钱三把，根据不同人随机切换。有什么时令的水果上市，阿姨也会捎带卖，基本上是年轻人卖得最贵，老年人次之，居家生活的中年市场最为正常。

后来不管阿姨再怎么满脸堆笑的推销，我都没再买过她的东西。因为我总觉得那张笑盈盈的脸上，写满了看起来“不容易”的虚伪。

卖咸鸭蛋的男人倒是个实诚人，明码标价，一块五1个，十块钱6个（捂脸）。买的人竟然很多，有点可爱。

“手撕姐”只在每天下午来，一般是下午四点半五点的样子过来，两个小时左右走。“手撕姐”是个不高但是白白胖胖的女人，常年骑着一辆很大旧的电动摩托，背着被各种动物血渍染透凝固的碎花单肩布包。电动摩托上常年驮着三个暖水瓶，一个富光大水杯，两个塑料框子，虽然是白色的，各种鸡鸭鸽子鹌鹑蛇之类的东西。对了，还有白胖白胖的她自己。

“鸽子要不要，25一只，别人都30的”。

“手撕姐”手撕姐基本上属于“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出场方式。

我看过几次她手撕鸽子的过程，太血腥了。剪刀都不要的，直接上去把鸽子头拧断，取暖水瓶开水浇上去，一只手按着鸽子，一只手开始拔毛，三下五除二，一只鸽子很快就收拾完成。那手法，简直神了。偶尔碰上买蛇的，一剪刀下去，顺着蛇头就往下捋皮。结过钱，两只手麻利地在碎花布包里找零，“再来啊”，哈哈哈哈的笑声响起。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手撕姐”这种做生意的样子，可以夸张招揽，但最后卖给你的，规规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