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琐记
1月1日,周一,晴,1-11度
一元伊始,万象更新。
2024,说来就来。没有新与旧的特别分界,一切都在顺延、照旧中无声无息地过渡。
每一个节日,都是一个时间的节点。而节点的设置,无非是在人们渐渐淡忘时间之际重新提醒时间的存在。人生若丧失时间感,就丧会失方向和意义。我们在时间中收获,也在时间中播种。
连续三年的跨年节目都是观看罗胖的《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直到今年,才听明白,罗胖所谓的“时间的朋友”,旨在强调一种在时间中涓滴蓄积的伟力。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似乎已变得不太羡慕他人的成就、成果,而更关注他人的行为、过程。一个人若能长年坚持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最能激起我的敬意。若要问我后半生的梦想?我只希望能将自己的生活训练成一个刻度精确的时钟。就如罗胖,能准确地说出,若干年后的某一天自己在干什么。我希望我也能精准地预测,未来的每天每分每秒在干什么……天地宇宙万事万物无不在规律中运行,唯在规律中方能保持能量守恒。人之道,唯在“恒”、“常”二字。
新年第一天的两大变化:
变化一:从2024年元旦起,开始佩戴眼镜。我的视力多年以前近视已达三四百度,平时不戴眼镜,只在出门和看电视时才戴。近两年视力退化。电脑字体不断放大,仍觉吃力。街上的景色也日渐模糊。最近查视力,近视加深75度。配了一副近视、老花的渐进镜片。这副眼镜配得不太满意:一是近视度数偏低。只在原眼镜度数上增加25度,比测出的度数少了50度,戴上视力大约0.8左右。医院和眼镜店验光都建议此度数,因怕过于清晰,戴着会头晕。可戴上后,电视上的字幕仍重影。但日常看远景和近景,都挺舒适,能戴着眼镜,读书、打字、看手机,上街亦能看清人脸,不用再脱上脱下。可能像我这样不常戴眼镜的人,的确需要偏低的度数来过渡和适应。只是它肯定用不上几年就得换。二是镜架太便宜。我用的是进口镜片,光镜片打完折就需上千元,镜架才两三百元,材质看着劣质,估计用不上几年就报废。早知是一副过渡的眼镜,就不该用进口镜片。人总是要交过几次学费后才能买到称心如意的物件。这副眼镜两三年总能用的,最好能犟到退休。下次配眼镜,一、带镜视力起码要达到0.9,既降25度。二、镜架与镜片的档次要相当。
变化二:手机使用时间锐减。自手机卸载视频APP、关闭朋友圈和清理简书粉丝后,每次拿起手机都因无物可看而放下。手机上唯一的消遣就是听喜玛拉雅上的张宏杰讲曾国藩家书。今听到:曾国藩父亲给儿子曾国华的信中写道:“华写信与老兄、老弟每多愁苦语,凡做师父,亦必穷愁自聚,写信亦然,再来乘风破浪,得时而驾者,其文章语言未有不和平畅快,令人可爱。”曾父说他这个儿子总是牢骚满腹,历史上那些成大事的人,都有一种乐观心态,成天骂这骂那,看这不顺眼,看那也不顺眼的人,他们的人生和事业发展往往不好。所以,人的精神面貌会影响文章气势,而文章气势也会影响精神面貌,甚至人的命运。
中午,表侄女临时发微信通知下班来我家玩。言下之意就是来吃饭。曾屡次告诫她,要来我家请提前一天通知,她这两次全都突然袭击。不好意思拿剩菜招待她,便称,在外过新年,吃了晚饭回。谁知她又发微信通知我娘。害得我娘临时去买肉,准备包饺子给她吃。这孩子实在太不懂事,你若是不想麻烦我烧饭,而临时通知我,那就吃了晚饭再来。若是想来吃饭,就提前告知。害得我老娘劳累,想想都恨。于是打电话向姐姐抱怨。姐姐说,你又有啥事来向我诉苦?听到“诉苦”二字,忽想到曾父教子之言。我也是个常向人倾吐垃圾的人,当戒。
观影于和伟主演《二手杰作》,讲一位爱好文学的父亲,写了半世文章,都得不到认可。他的儿子因爬楼偷窥女生宿舍而坠楼,摔成植物人。父亲因怕儿子背上耍流氓的恶名,而接受学校给出的“自杀”的结论。可为何自杀呢?父亲说“压抑”,他儿子是个写作天才,可他的才华在分数教育的校园得不到施展,且还受到霸凌和歧视。他将自己近两年的文章署上儿子的名字公布于世。一个少年天才横空出世,而处境却是如此凄惨,瞬间就成了新闻焦点。出版社也来蹭热点,出版了“儿子”的书,并热销一百万册。就在父亲代替儿子上台领奖的时候,儿子意外苏醒。父亲为了谎言不被戳破,想继续借用儿子名字出书,不打算让儿子上学。可母亲认为孩子得有自己的生活,就让儿子在网上声明:停止创作。父亲为此与母亲大吵一架。母亲说,你想出书有本事就用自己名字出。父亲找出版社以自己名义出书,还不准写他是他儿子的父亲。出版社不与他签约,他就自费出书,始终不借儿子的名字宣传自己自然销售惨淡。后来,父亲为救一名跳楼的女作家而不慎坠楼,也成了热点人物,世人纷纷涌向医院向他致敬。父亲选择逃离人群,躲回家中。这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个满腹才华的人想求得社会认可,必须借助才华以外的奇迹和轰动事件,父亲最后想明白了,即便他最后成名,也不是因才华所致。在一个没有伯乐的时代,或许藉藉无名才是千里马最好的证书。
于和伟,成为我心目中继陈道明之后的第二位“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