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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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是什么?》

我和外婆去河流边踏青，

外婆带了针和线，打算绣一块方巾，我忙着采五颜六色的花编花环。

河流光滑如镱倒映出花草树木的倒影，那亮闪闪的水面下，也许藏着什么小秘密？

我问外婆：河流是什么？

外婆说：

河流是一条线，

河流是一段旅程，

河流是一片家园，

河流是一种生命力，

河流是一个名字，

河流是一个聚集地，

河流是一处秘境，

河流是一段记忆，

河流是一种气味，

河流是一片深深浅浅的水域，

河流是一种能量，

河流是一个倒影，

河流是一条路，

河流是一片海洋，

河流是一个永不结束的故事。

我想说，

河流是一首诗，写出了一年四季的岁月更迭，写出了人间冷暖。也勾起了我对小时候家门口池塘的回忆。

小时候，湖北老家的农村，几乎家家有一口池塘。这个池塘的作用可大了。

池塘里大多地方种上了莲藕，里面也养了鱼，靠边角的地方会种一些水笋，杂生一些水菖蒲。有的还会野生一些野菱角或者芡实。

没通自来水的时候，家庭用水就全靠池塘了。池塘的一头修了挑水的埠头，每天一早挑水回去倒在厨房的大缸里，放一放变清澈就可以做饭饮用了。池塘的另一头是牲口傍晚洗澡饮水的地方。

这口池塘，还有着灌溉庄稼的功能。一般自家的田、菜地都和池塘离得不太远。平时蓄着水，干旱的时候，就从自己家的池塘里放水或者抽水灌溉。

过年前，就会把池塘里的水放掉，抓鱼，挖藕。主人家自己把大部分的鱼收完后，总有一些狡猾的漏网之鱼，藏在水洼或者泥巴里，邻居们就可以来抓了。收获的鱼留下过年要吃的部分，晒一些鱼干，送一些给亲戚朋友，还有多的就卖掉。我们小孩子最高兴的就是这时候水很浅了，不到膝盖，可以下去抓鱼玩了。虽然抓不到什么鱼，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寒冷也不怕了。

夏天的时候最好，荷花盛开，风一吹，清香徐来，虽然大人老是说摘荷花摘荷叶就不长藕了，可是小孩子还是要去摘荷花的，拿回家插在酒瓶子里，可以开好几天呢。反正是自家的荷塘，一大片也不缺这一截藕吧。

莲蓬成熟的时候，就更不得了，有时水深不敢下水，就拿着老长的竹竿，找离岸边近一点的莲蓬，打断再勾回来。清香的莲子真是记忆犹新。

有时候，遇到邻居打猪草，把野生的菱角捞到岸上，小孩子也是跟着忙得不亦乐乎，在菱角藤子下面找成熟的菱角，虽然个头小小的，冒着被菱角尖尖扎到的风险，也还是要啃开吃的。

芡实就是个很神奇的物种了，藤子外面长满了小刺，露出水面的大大的叶子也是布满了刺，果实拳头大小，又名鸡头米，土话不知道怎么打字，外面包裹着硬刺。可是人总是有办法，农闲的时候，用钉钯把芡实的根一大棵勾起来，撕去藤子外面的小刺，就可以炒着吃了；果实也要很小心地扒去外面的刺，里面就是一粒一粒的芡实，可以吃。总记得人们边聊天边扒刺，总有人不小心被扎到，一边嘘嘘叫痛一边继续扒。如果扒了半天刺没被扎到一次，可以是要得瑟好久的。

调皮的孩子，夏天总免不了要到池塘里游泳，总是被老人吓唬水里有水鬼。男孩子没被吓到，我这样的倒是被吓到了，再也不敢下水了。

不过，关于池塘的记忆一直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