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经导读

显荫法师 || 三论真言密教

2019-07-09  本文已影响2人  大智度彼岸

论真言密教与中华佛法之关系,已作两篇。其一曾刊《海潮音》;其二则附于拙译《真言宗义章》之末。其于真言密教之特色,以及教相行持、度亡利生诸大问题,已言之凿凿矣。唯历史上之关系,则尚未详尽,因再论之,愈知其弘扬之不容或缓者也。

密教与中华佛教史上颇占重要之位置,考古博求,寻流溯源,其足为史料者,当编中华密教流传史,以道其详。兹则略述其要中之要,可知其关系之重且大也。

考中华佛教之流传,至姚秦罗什三藏之译经,而大体粗备,其后译传渐众,所译之经大半与杂密有关系,即经中之陀罗尼是也。而大品般若、华严、涅槃诸经中所作列之字母,皆带密教之妙义。其字母品皆为全经心髓之所在。从可知密教为佛法精神之所寄矣。

弘传渐广,大乘蔚兴,其最著者,当称天台、华严等。天台止观中,固已略及陀罗尼经之行法矣。华严之入法界品,处处以百千无量旋陀罗尼为言。盖大乘之法门愈高,则其带密教之意味益觉浓厚。故大乘之佛法,未有舍密教而独行者也。

李唐之世,各宗蔚兴,而唯识宗与真言宗尤为唐代所独有。其他诸宗,或多先已建立,而新译义唯识则全成于奘基之手。真言密教唯为开元诸大士所流传者其全故。云云。但此两宗皆为唐代贵族式之佛教,唯有天子公卿之信仰,而民间之弘布未必广远。观于奘公之译经,百官侍从、天子赐序,其高尚之气概可想而知。至于真言宗之经轨,传译之初,每有秘藏宫中而不出阃外者。是皆为贵族式之证。

唯其为贵族式之佛法也,故唐社屋而唯识、真言两宗亦绝传于世矣。呜呼!若无东哲之远来求法,而千古保存之者,我辈后学尚能窥此圆满高深之唯识学与真言宗乎?唯识之学求于东哲,而归诸祖国者,我海内佛教同仁皆已群起而研究之矣。尚有立义最高妙、行持最圆满之真言密教,则尚鲜顾及之者。良由真言密教,事事俱须师承,故稍觉困难耳。

而今日者,赴东求法之学者,已非一人。其得法而归也,若不背密教宗旨,而以普度为怀者,则我国学佛者,复何患真言宗师承之困难乎?

密教教规、教相与事相不可稍偏,若其不明教理,而徒学几个手印,恐获益未必深广也。故事相传承之先,先须有充分之研究。盖密教之事相,虽事口传,而密教之教相,可以公同研究也。

诸家大乘入真言门,而愈臻胜妙。佛学名家当知之已审矣。良以真言与佛法有息息相关之处,故正统之密教虽已失传,而中华佛教上犹随在不离密教之意味(详前论)。其他非正式佛教以外之各旁门,亦皆带有秘密之色彩。金玉不可得,乃惟瓦砾是取,亦可哀矣。若得正统之真言大教,谁不额手相庆乎?

现在密教盛行之地,惟日本与西藏。西藏密教典籍之弘富,虽远出于日本之上。然古来有左道、右道之分,堕入左道邪流,则颇为危险。而藏汉文字不同,尤为困难之点。惟日本之密教,全系唐人之旧范,盖其一经一轨一印一明莫非得自唐土者。诠释教义亦与唐土相同。故密教先德之著述,皆系华文,尤适于中华人士之研究也。我佛教同仁其各一学醍醐之妙味哉。

密教教籍流通于华土者极鲜,向惟有《显密圆通》一书。近年来有王弘愿居士之《密教纲要》出,本林近出之《真言宗义章》三十章,皆《密教纲要》所未有者,洵足为初入门之良导。而其他要典亦络续拈出,以供研究,阐斯大教,扬我国光,诸同志其速奋起。

【本文录自《民国佛教期刊文献集成补编》08卷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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