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邻
我回家的时候,家门口围了一群人,有警察、城管、居委会、物业、我老婆孩子老丈人、邻居一家。乌泱泱的二十几个,为的是拆邻居占用通道的那个鞋柜。他还加了一道门,这是房子的公摊面积,按物权法他是无权这样做的。这新搬来的邻居才一个多月,就表现的不是那么和睦了。
我个子矮,见不到里面的情形,好不容易挤进去,里面吵的比听上去厉害,我嘴上BB的本事不大厉害,我就看着。邻居是个中年男人,满脸横肉,很凶,一个人面对一群人的攻击毫无惧色,普通话、方言夹杂,嘴里喷着臭口水,让一众人束手无策。我的走位有些失误,离的太近了,甩头不停躲避这口臭攻击。在恶邻的攻击范围内,闪避如果不高,很容易被击中。就在我躲避的过程中,恶邻那边一个女的笑了一下。但是随后又面无表情。我一个晃神,就盯着她看,老太婆脸,五官端正,马尾歪了,年纪30不到,个子比我高些。她见我盯着她,她又笑了一下,一闪而逝。这下我确定了,她笑的时候真是特别好看。
恶邻没有拆了违建,有执法权的没有强拆。大家不欢而散。过了几天,物业说要走法律程序,她担心我们会因为这个不交物业费。我们也确实是想不交。物业的阿姨拿了一份文件让我签字,我没有当场签,带着去了公司,故意把它落在公司的抽屉里。我没有义务签。
事情慢慢淡去,和天上的太阳一样,褪去了金煌,每天惨淡的挂着,模仿着月亮。
开车走在上班的路上,在修路的路段,我碰见了那个恶邻的女儿,她的身份是我老婆告诉我的,她曾经来找过我老婆,让她不要再举报了,希望私下和我们和解。我老婆没同意。她的车打着双跳,面色焦急的在张望。我鬼使神差的停下车,打了双跳,下车。
她看见我戴着线手套走近她有些吃惊,我用雷锋的口吻说道,“怎么了。”
“轮胎没气了。”她说,我看了轮胎上的大铁钉,告诉她,“这个描述不是特别准确,是漏气了。”她瘪了一下嘴,好像对我的笑话不是特别喜欢,我也没再多嘴,帮她换了轮胎,“加个微信吧,我修车在行。”我脱下手套扔在路边,拿出手机,想加微信。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我继续开车上班,到了公司,还有5分钟才打铃,我佩服自己修车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下午了,她发微信给我,22块钱的红包,一包烟钱。我收了,发了18给她,让她买杯奶茶喝,天冷了。她的车是刚买的,大众凌度,当成小宝贝,就问我关于用车的注意事项,我就翻着百度教她,她连说我懂得真多,晚上她就撞车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的车打着双跳,人站在路边无助的张望,我停好车,打了双跳,她看见我,笑了一下。又差点把我晃了神。这是一起追尾事件,损失很小,前面的大姐被磕掉一点车漆,她的车牌变形了。商量了一会,赔了大姐几百块钱。回家的时候,我们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一起坐着电梯到了家门口,开门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她也回身看了我一眼。有些点头之交的意思。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正要出门,看见她带着个小女孩,看小女孩的校服,上了小学了。我有点好奇,就问,“你女儿这么大了?”她就笑,笑的好看,笑的身上的长款羽绒服都窜出来鸭毛。小女孩说,“叔叔,我是她妹妹,也住你们隔壁啊。”这我倒是没有注意,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不干。
晚上她就发微信骂我眼睛有问题,我眼睛确实有问题,不然也不会戴眼镜。斗了一会儿嘴,她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回答她我是骚客,写东西的。她就说看你留着胡子不洗头就知道你是个搞文艺的,我忙问她文艺是谁,胸大不大。她就骂我下流,我就说我们搞创作的人,没有下流。她说你们搞创作的只说自己风流,我大胆的告诉她,我们一般人流。她像是有点怕了,就没回话。
等到了晚上10点多,我老婆催我睡觉,大数据说1人1年要过89次性生活,她去年就过了9次,今年得抓点紧了。我刚想要去洗手,恶邻的女儿又发了微信过来,说,有没有小说可以给她看。我平时也有点积累,就发了10几万字的黄书给她,她没回微信。过了11点了,我和老婆也完事了,躺在被窝里打啵,她又发微信过来,我一看,直接起来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曹总,我在。
曹总是我的老板,40来岁,那时候我给她写论文,她白天没空,晚上看,看到不对的也不批注,会直接告诉我。我睡着的时候,我老婆也接到过曹总的电话,她知道我们曹总更年期很严重,转了个身,睡觉去了。我出了房门,站在房门门口。
电话里传来女孩子酥麻的声音,她说,你太假了。
我压着声音说,曹总,对哪个部分有问题,我现在可以改。
她就说,你还装。
我就说,对,我在开电脑了。
等我走到书房,也不关门,又说,曹总你现在可以说了,我已经在电脑前了,对,论文也打开了。
电话里,传来女孩子娇憨的声音,你太坏了,发这种东西给我看。
我说,曹总,我这个版本是最新的,今天修改的,我一写好就马上发给你了。
女孩子压低声音,像是在我耳朵旁说,流水了。
我感到很意外,曹总,不可能有水分,都是我手写的,是摘要都是有标注的,不可能有那么多水分。
女孩子不但用甜糯的声音在我耳朵边挠挠痒,还有呻吟传过来,真的,好多水,排卵期了,特别多。
我的情绪也很激动,曹总,你别生气,你最近血压不大好,我听你声音都喘了。我自我批评,明天上午来你办公室跟您汇报。
女孩子柔媚的说,上午要开会呢。
我只好考虑领导的日程安排,说,好的,曹总,那就明天下午,我明天问下总助您的时间安排。
女孩就说,下午三点,在新天地。
我答应下来,道别说,曹总,那你早点休息,手头的事情明天交给我,晚安。
挂了电话,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打起来,打到12点。回去睡觉,抱着老婆的身子,一根小黄瓜戳在她屁股缝里昏昏睡去。刚要睡着了,突然想起来,哎呀,那条“湿了”的微信没有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