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 | 儿时的年,童年的趣
文|路行之
图片|来自网络
儿时的年,在我悠长的岁月记忆里,似绢纸上的一枝梅,星星点点几朵。素朴、动人、珍贵。
每年过完腊八,母亲便开始忙活开了。素来注重生活仪式感的她,逢年过节总要洒扫庭除,拾掇好自己,出门置办年货。
每每这时,我们放了学的心长了翅膀,狗鼻子似的未近家门,远远地闻到了,庄上人家炸油渣飘来的香味。不用猜,过年一定是萝卜粉丝油渣馅的包子,苏北家家户户年根都吃这包子。哇!那美味,不是今天的包子能比的。炸肉丸、做豆腐、包饺子、蒸膘鸡,母亲一样不落。
除夕夜,在爆竹声中我们又添了一岁。室外天寒地冻,室内心暖如春。全家围炉守夜,嗑瓜子,看春晚,闲唠嗑。
父亲亲自砌的泥火盆,燃烧着红红的火苗,我冷了在火盆上烤烤手,看到火不旺了,再添些柴火。
孩子嘛,总是调皮的,无趣的生活总要闹腾点才有趣。我往烤火盆撒上三两颗花生,燃起的烟火熏得人流泪,小孩子哪里能奈耐住性等呢?我心急火燎地取出花生,烫手烫嘴地下了肚,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再烤点什么好呢?嗯,来根山芋粉丝,它一受热“嘭哧”地膨胀起来,摸起来很脆,便是熟了。每次我刚往嘴送粉丝,便被姊姊们“半路劫了道”。我追过去,顿时满屋子地嘻笑打闹,这是儿时最有趣的年哟!
大年初一清晨,我们个个小猪似地酣睡着,父亲早已趁我们熟睡时,悄悄地把压岁钱塞到枕头底下。唤醒我们的永远是母亲,一脸的温柔。一摸枕头,几张崭新的票子,不多,但很快乐。
新年的第一天,小脸要细细地洗,轻轻地擦,走到哪里,一路的雪花膏香味,觉得自己特美!这一天规矩特别多,不能乱说话,不能提“死”,不吉利;不能提“穷”,一年穷到头;不能扫地,一年的财气扫没了。儿时,我们总笑话母亲迷信,哪有那么多禁忌。现在,当我也有了孩子,方才明白这是慈母对家人的深深祈愿啊!
大年初一,全家人乐呵呵地围坐一桌吃团圆饭。每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放上几个芝麻汤圆,母亲这时便念叨,吃饺子一年万万顺,吃汤圆一家人团团圆圆(母亲称饺子“万万顺”)。我们这些小孩子才不关心这些,只关心自己能否在汤圆里吃到“钱”。
心思缜密的母亲,在清贫的日子也不忘给我们这些小淘气制造惊喜呢!哥哥姐姐们端起碗无一例外地,先吃汤圆,看里面有没有钱!吃到的羡煞旁人,没吃到的一脸失望,期待下一个汤圆再吃到。有的汤圆包了1分硬币,有的包了2分,有的包了5分,还有的没有哦!吃到5分硬币的,那神情好似“地主老财”神气得很!
长大了,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儿时的年,童年的趣成了珍贵的记忆芯片。幸运的是,有孩子陪我们重温旧年,一起给父母过快乐的年。
儿时的年,在记忆中清贫、简单、快乐,有情、有爱、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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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天无戒写作主题训练 第44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