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栋梁1274: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一完,就预示着寒假来临,也预示着,我和江莉莉要短暂分别。
但今年的寒假,我却没有早早回西北,因为父亲来了。
多少年后,我才知道,这时候的父亲已经在退位的路上了。
正因为这样,他才有时间,亲自来成都接我。
这一次,父亲也并不是专门来接我,而是借这个机会,也来看看那些曾经的战友。
父亲只是短暂休整了一天,就带着我,匆匆出发了。
一月的天气是真的冷啊,又湿又冷,让人无处躲藏,无论呆在哪里,都会忍不住跺脚,颤抖。
我是最怕冷的,而且这样的天气,耳朵还会生冻疮。
生冻疮是很难过的。
先是耳朵发热变红,随着程度越来越重,就开始变得红肿,忍不住就要用手去抓,因为痒,可是抓了,指甲刚从肿的洪亮的耳朵表面划过,就感到一阵阵刺痛,这种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到最后,红肿开始破裂,流出脓水,慢慢开始结疤。结巴的时候,依然很痒,可这个时候去抓,就不是刺痛,而是真正的疼痛了。
当然,如果你忍耐,经历了上述过程后,自然也就也得无所谓,溃烂的耳朵会逐渐好转,恢复原样,只有极少数人,会冻坏。就像我的二伯。
父亲说,二伯的耳朵尖缺一块,就是小时候生冻疮,用手抓掉的。
不知道,父亲说的是真是假。
我很幸运的是,只有耳朵生冻疮,有些人手和脚,还有脸蛋都要生,那可如何是好呀!
经过几年的适应,耳朵的冻疮早已没那么严重了,但还是痒,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抓。
我一边抓着热乎乎的耳朵,一边跟着父亲坐上了前往泸州的大巴车。
那时候,成自泸高速还没有修,往那个方向,基本上都是走老成渝高速,翻越龙泉山,弯道多的让人眼花缭乱,晕车是避免不了的。
一路上也没有风景可看,因为窗外是一片深灰色,压抑的色彩让那些四季如春的绿色植物,也黯然失色,没了翠绿的光辉。
我没有晕车,只是坐久了,确实感到浑身不自在。
下车的时候,腿还有点发软,心里想的却是江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四周都是乱七八糟的建筑物,破旧的老房子,坑坑洼洼的道路,背着背篓的农民,俨然一副乡镇的面貌,一点也不像一座城市。
父亲在原地四处张望。
很快,不远处有一个又矮又壮的男人,挥着手跑了过来,他身边跟着的却是一位高挑靓丽的女人。
乍一看,实在无法想象,这两人竟然是夫妻。
父亲和男人热情的握手,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很激动,男人不时把眼镜取下来,擦拭眼角的泪水。
女人画着很浓的妆,穿着也很时尚。但以她那轮廓分明、标志的五官,即使是素颜,也足以倾倒一片了。
父亲拉着我说:“快叫周叔叔。”
我喊了一声:“周叔叔好。”
周叔叔摸着我的头,说:“你好,你好,这么大了,你爸说你高二了吧!”
我面带笑容,点点头。
周叔叔拉着女人,向父亲介绍:“这是我老婆,陈丽。小朋友,你就叫她丽娘,这边孩子都这么叫她。”
我很有礼貌,喊了一声:“丽娘好。”
丽娘直直盯着我,露出成熟的微笑。
只是她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却又想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