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不再耿耿于怀自己的敏感和脆弱
01
翻看小学时候的手册,几乎每一学期的老师都会在后面对我写下这样的评语:内心敏感。
再之后就是初高中,甚至包括大学,也常常会有人评价我是个敏感的人。
对此我并不否认。
小学时,我和另外两名女生名列班级前三,也都在语文学科上表现出一定的优势,每次都代表学校参加全市全国的写作比赛。
语文老师每周会布置一篇作文,在她还没看过我们上交的作业时,就会抽出我们三人写的作文在全班面前朗读,过后也通常表扬一番。
她常说:“这三个人的作文我不用看,每篇都是你们要学习的范文。”
后来有一次语文课上,老师只朗读了那两位同学的作文,却对我的作文只字不提。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老师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上次那篇作文老师不满意,认为我写的东西再没资格作为范文?是不是我昨天上学路上没叫老师好,老师认为我很没礼貌?
在那几天里,我回想了所有的事情,把自己深陷在一个令人痛苦的自我遐想的处境里,我变得讨厌语文课,讨厌那个老师,甚至讨厌起那两位同学。
我也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极度自我封闭,每次听到其他同学聚在一起谈笑,我总觉得他们在有意无意的看向我,嘲讽我。
直到后来,老师在课上给我发了一张奖状,告诉我获得了全市青少年写作大赛一等奖,上次我写的那篇作文她认为写的很好,便帮我投稿,打算比赛结果出来之后再念这篇作文。
我就是如此细微得感知这个世界的一切,有时候这样的敏感是把自己脆弱的情绪毫无防备地撞击在其他人纯粹的心上,然后被反弹响起回音一片,交织成复杂的世界。
因为所谓的敏感,把自我折腾得满是创伤,但并非所有事都可以吃一堑长一智。性格这种东西,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有多少改变。
尽管知道敏感会有多累,但在那未来的几年里,我依旧是那个敏感脆弱,小心翼翼的女生。
别人的一个动作一句无意说出的话甚至一个眼神,都能在我的脑袋里回旋无数遍,每次我都清楚地告诉自己是我想多了,但是这样的心理暗示从来没有任何用处。
02
直到后来,高中时期,我认识了一位非常酷的女生,她是那个可以在夏天穿着凉拖涂着鲜红指甲油,拉着我在拥挤的商业街推开攘攘人群头也不回向前奔跑的女生;
是那个可以和女生聊八卦和男生说段子,遇见不喜欢的人就爽快回怼不带任何迟疑和畏惧的姑娘。
在那段我十分敏感的日子里,她就像一束光照进我的生活里,用十分酷的语气告诉我:“爱谁谁!自己开心最重要,管那么多干什么!”
也许是受她的影响,我慢慢不那么敏感,甚至也有了一丝她那无所谓天高的霸气。
我不再在乎别人说了我什么,不再在乎那些评头论足,同时,我越来越喜欢自己毫无顾忌的样子,也时常和那位女生勾肩搭背号称全校最酷二人。
或许是在脑热一阵子之后,终于有了一丝清醒。
我才发现自己高举过头的酷和洒脱,不过是在无由地推卸责任
同时伴随着那毫无来由的傲娇与无理也正在无边际的悄悄滋生。
原本以为不再敏感的自己会是喜欢的模样,最后却发现一旦过度就足够令人生厌。
03
那段时间我“无所谓”到什么程度呢?
我知道自己不小心惹到闺蜜生气,但本着“爱谁谁”的洒脱,我一直没向她道歉,反而认为是她心胸狭隘。
在我负责的项目失败,同学们轻声谈论和遗憾的时候,本有着的愧疚也在“自己开心最重要,不用管那么多”的想法下瞬间消散。
原先是敏感地害怕自己不被人喜欢,现在却发现毫不在乎的自己才是真的不被人接纳。
当我终于学会不再敏感,学会凡事看开,才发现一度羡慕不已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性格,并不是十足的褒义词。
在那之后,我学会拥抱偶尔敏感的自己,也在努力寻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区间。
04
看过这样一句话
最怕那些说者无心之人在听者有意的人的心里,下过一场场刀子雨
也怕那些说者有意之人在听者无心的人的世界里,撞着一面面铜墙壁
也许要历经山河,才能明白做自己的难能可贵。
我会偶尔的敏感脆弱,因为我在乎每一个在乎我的人;我会偶尔的没心没肺,因为我在乎也同样爱我的自己
并不觉得轻度敏感有什么不好,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帮助我不会是那个坚信自己就是全世界的幼稚少女。
也不觉得没心没肺有什么不好,至少在很多时候少了许多无端的烦恼和焦躁。
但我不再去想要成为哪样的人。
就像一个天平,一端是轻度敏感,一端是毫无顾忌,我清楚的知道不论我用什么样的姿态以何种速度靠近任何一方,都会有下沉的那一刻。
此刻的我,更想珍惜现在并不完美但在努力变好的自己,更想疼爱当下时而敏感又时而犯二的自己。
如果可以,我想成为被时光精细雕刻的自己,而不是被其它零零种种被迫改变的那个我。
以上,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