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时空神》第十四卷 第八章 不甘认命
当警笛四起,马鑫克顿时慌得一批,神秘人却好像早有预料,一把从对方身上拽下来一个东西,那正是赵涵偷偷安放的小玩意儿,口中则不慌不忙说:“不怕,不怕,这正是个好机会。”
马鑫克:(疑惑不解)什么机会?
神秘人:撇清你我关系的机会啊!
马鑫克:这叫什么机会,他们看见你我在一起,更认为是我与你们有勾结。
神秘人:如果你是为了帮警方查案,想从我这里套线索呢?
马鑫克:你会这么跟他们说?
神秘人:我跟他们说,他们也不信,而且我也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马鑫克:你该不会让我去跟他们说吧?那没有用的。他们更不会相信我。
神秘人:所以,你必须配合我演一场戏。有时候,我们要给别人一个答案,而不一定直接告诉别人……
赵涵带领警方迅速包围了烂尾楼群,并不断向神秘人与马鑫克所在的废楼不断缩小包围圈。突然,在三楼断壁处出现了人影,警方探照灯迅速聚光,但让他们意外的是,出现者只有马鑫克,他高举双手好像在投降。不过,只要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一根枪管从侧面墙壁后伸出,对准了马鑫克的太阳穴。
赵涵见状大惊,急忙让战友们不要轻举妄动。虽然警方也部署了狙击手,但这烂尾楼附近并没有制高点,狙击手只能从隐蔽处以仰角瞄准,根本就无法瞄准墙壁后的罪犯。
不等警方喊话,一个声音响起,但赵涵可以确定这声音不仅并非来自马鑫克,还加入了变音装备,就算将声音录下来拿回去分析,也无法分辨出原声
这声音自然属于神秘人,他镇定喊话:“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们天煌市的这位大老板今天就死定了。”
赵涵急忙取来手持扩音喇叭:“‘黑影’,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如果你肯与警方配合,我们会为你向法庭求情……”
神秘人:(冷笑)哼哼,求情,怎么求情?我们“黑影”都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警察知道得很清楚。而且与我们合作的都是些显赫人物,虽然我们讲道义,他们却时刻提防我们会将秘密说出来,所以他们要么会阻止你们真抓到我们,要么希望我们带着秘密去死。我们如果被捕,十有八九连死缓都争取不到的。
赵涵:那你也不要再增加自己的罪状了。死缓不是不可能的,完全看你的态度与配合程度……
神秘人:好了,别说废话了。你们想利用这家伙来抓我,是我大意了。我还以为今天有新生意可谈,不成想却是鸿门宴。但不要小瞧我,我没那么容易被抓。
赵涵:好,你有什么条件,你说。
神秘人:我要你们都待在原地,十分钟内不要动,否则我就杀了他。
赵涵:你要这十分钟干什么?这里已经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十分钟你根本逃不掉。
神秘人:如果我逃不掉,就不再反抗,任由你们抓走。
说着,马鑫克装着被迫退到墙壁之后,忐忑不安地问神秘人:“这样就行了?他们能相信我是为了帮警方来这里的吗?对了,你刚才拽掉的那个是窃听器吗?那我们说的话他们岂不是都知道了?”
神秘人:不用怕,我有办法。
马鑫克:对,你有办法,我知道你十分钟之内肯定能逃走,但留下我怎么解释。我们刚才都谈到了“四大管家”、谈到了要杀胡夕。他们只要窃听就一定录音了。我到时候就算请最好的律师来,怎么解释那段话?
神秘人:亏你也是找好律师打过官司的,不知道未经你同意的录音是不能作为呈堂证据的吗?
马鑫克:我看是你不懂法律吧?不是任何我没同意的录音都不能呈堂,像警方办案这种只要……
神秘人:行了,别只要了。我现在就告诉你,让你摆脱嫌疑的方法,附耳过来。
听神秘人说话信心十足,马鑫克便立即凑过去。可是他还没听清任何声音,忽然感到胸口一凉,继而剧痛袭来……
楼下的赵涵当然不会真让罪犯为所欲为,他非常清楚,对于神出鬼没的“黑影”来说,绝对有能力在十分钟内消失得无影无踪。赵涵现在手头的录音足以证明“四大管家”的死是马鑫克指使“黑影”造成的,只不过诬陷胡夕好像是“黑影”自作主张。马鑫克原本对“黑影”的委托中,包括将胡夕一并杀掉,看来是出现了“黑影”宿敌才未能得逞。
现在,赵涵需要弄清到底这两个宿敌究竟是什么人,胡夕又到底在哪里。至于眼前的马鑫克与“黑影”代表,如果两个都能抓住,此案就可以顺利侦破,抓住其中一个也算胜利了一半。所以,赵涵答应对方条件之后,立即换上战斗服,带领一队精英骨干,悄悄从对方死角处潜入烂尾楼。
入楼警察们训练有素地交相掩护,脚步轻盈低音,防止被罪犯察觉。他们缓缓接近三楼,刚才马鑫克露脸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说明马鑫克他们已经转移了位置。赵涵凭借经验,派少数人继续检查该层,多数人则随着赵涵向更高楼层攀登。
刚抵达第五层,赵涵便心中一慌,他闻到了血腥味,并在地上看到了似乎是因拖拉躯体而留下的血迹。赵涵再也顾不上小心谨慎,慌忙与战友们沿着血迹寻去,结果他们发现的是马鑫克的尸体,胸口一刀正中心脏,马老板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沮丧的赵涵只能向上级进行了汇报,并开始保护现场,联系法证来取证、法医来初步验尸。他刚到达楼下,就得知有上级部门的领导找他。至于那个部门,本来乍一听说,赵涵并无印象,但不知为何他越思索越觉得这部门名字如雷贯耳。
来访者居然就是常渊与芳羽,至于那个凭空出现又好像早已存在的部门,是他们以前在别的领域就使用过的“安保策划局”。原来,常渊来到此地后,还从来没有给自己编造过身份,现在他才刚刚想起这档子事。于是常渊言出法随,在“不屈小强”这个领域出现了来自首都、可以指导一切执法部门和安全部门的“安保策划局”,常渊与芳羽也自然成为了调查员“领导”。
赵涵得知原来安保策划局也一直在追查“黑影”,不由满怀愧意地要向两位“领导”报告此次行动的失败教训。常渊却打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并告知安保策划局掌握的情报远远多于赵涵的所知,这不由让赵涵大为敬服。不过,让赵涵更震惊的是,“黑影”代表口中的宿敌竟然就是常渊二人,胡夕也是常渊他们所救。
回到警局,由于常渊和芳羽的特殊身份,就连局长都敬若上宾,得知两位调查员一早就插手了此案,还消灭了六名“黑影”歹徒,全局上下更是敬佩有加。胡夕的嫌疑很快被解除,通缉令被取消,根据常渊的建议,警局通过媒体在全市范围通报了案情进度。
于是,胡夕终于又回到了潮汐集团,也受到了职员们的欢迎。可胡夕总觉得这些部下都有点在演戏,看起来失去了“四大管家”,也让众人对胡夕失去了信心。
至于胡夕与雷夺鑫的见面依然十分尴尬,虽然胡夕平安归来,却并不意味他能恢复董事长的职位,哪怕雷夺鑫只是代董事长,也需要董事会重新表决,才能让胡夕再登董事长宝座。
更让胡夕闹心的是,他很快接到了陈若兮的电话,告知离婚协议已经准备好,他们可以去民政局进行自愿离婚登记,只要过了一个月的冷静期,两个人就不再是夫妻。
胡夕接到电话时,脑子顿时乱成一团,对于雷夺鑫的劝告,他根本充耳不闻,匆忙离开了潮汐大厦。
胡夕开着轿车来到陈家别墅,没想到门口的保镖根本不让他进门。胡夕当时便怒吼起来:“你们别忘了,你们是我为陈家请来的保镖,严格来讲我是你们的雇主!”
“你只是掏了钱,真正与他们公司签合同的是我。何况,你可以不必再掏钱给他们,我现在又不是掏不起。别忘了,我现在也是潮汐集团的大股东之一,根据你制定的那破公司章程,我还自动成为了董事。说起来,要感谢你摆脱了杀人犯的嫌疑,潮汐集团的股价又涨了。我现在随便卖点股票,就能支付他们一年的工资,还基本不影响我的持股率。”说话者正是洋洋得意的陈玉冬。
面对这再度嚣张的老人,胡夕收起了性子,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爸,请问若兮在吗?”
陈玉冬:哎哟,胡大老板,我可当不了你爸,也不敢要你这个儿子。你见过哪个儿子要将自己老爸封杀得无路可走?
胡夕:(忍气吞声地恳求着)爸,我知道我过去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让我见见若兮,求求您了!
陈玉冬:不用求我,这次不干我的事,是若兮不肯见你。你对我的称呼也改改吧,你给面子叫我一句“陈叔”,不给面子叫我一句“老不死”的,都随你。我以后还要在潮汐集团里讨口红利吃,不敢得罪你这个大股东啊!但是若兮要跟你离婚,我百分之百地赞成,我本来只想要个听话的赘婿,却没想到养虎为患,我可是不敢再拿你这条恶虎当自己家人了。
胡夕:(再也按捺不住)陈玉冬,你够了!你当初有拿我当自己家人吗?为了巴结马鑫克与刘舞钰,你是怎么侮辱我的?你会把对我做的那些事,放到你自己亲生儿子身上吗?现在,你又要挑唆你女儿跟我离婚是吗?我不干,我不接受自愿离婚,我可以不要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老丈人,但我不可能不要若兮!
陈玉冬:哎哟,你可吓死我了。你想怎么样是你的事,你已经左右不了我们陈家,就如同你不能再左右潮汐集团那样。虽然马鑫克死了,但是三金马集团与弄玉集团的重资已经融入进来,你的股份比例变了,董事会成员也变了,现在我们这些董事拥护的是雷夺鑫,不会再让你恣意妄为。你在潮汐集团已经不能一手遮天了,在我陈家更不能!
随着陈玉冬愈加高亢的声音,保镖们围拢过来,看起来他们对这位一度主导天煌市企业界的风云人物不再尊重。胡夕愈加气恼,他正要继续与老丈人争吵,却无意中注意到楼上某窗后,陈若兮正俯瞰此处。
胡夕顿时不想再与陈玉冬纠缠,拼命对着那窗户大喊:“若兮,我知道我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就算是潮汐集团,我也完全不要了。我只想跟你重新开始,你再相信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向你发誓,我一定……”
“快把他轰走,轰走!”陈玉冬似乎非常害怕女儿被打动,慌忙让保镖将胡夕往外推。
就在这时候,窗户打开了,陈若兮的声音飘下:“爸,让他进来吧,我正想跟他彻底说清楚!”
于是,胡夕终于如愿在老丈人家的大客厅里见到了自己的妻子,但他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就听陈若兮斩钉截铁地告知:“不要再耽误彼此的时间了,有些伤痕一旦造成,是你永远无法修复的。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让我们放开彼此,不好吗?你能不能给我再留最后一点好印象,也给自己留一分面子,可以吗?”
还想再说几句挽回婚姻的胡夕,面对妻子复杂目光与含泪眼眶,他终于还是不忍再说只言片语,只能一咬嘴唇,转头离去。
陈玉冬刚要夸赞女儿的态度坚决,但陈若兮却根本不想理睬父亲,也扭头上楼回屋。尴尬的陈玉冬心中暗自说了一句话:“你们还真是两口子,反应怎么那么相似呢?”
负气开车远去的胡夕,离开这郊区的别墅区,往市区而去。可是还没开出多远,胡夕就猛地在郊外公路上踩下了刹车。他感到自己即将失去那黑暗中最温暖自己内心的“篝火”、自己最在乎的妻子,这位经历多少风雨都不曾落泪的男人,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甚至头顶着方向盘发出呜咽声。
突然间,身后想起了车喇叭声,原来是胡夕挡住了后车的路。如果放在前段时间,胡夕轻则不予理睬,重则下车争吵。可是此刻他根本毫无心情,乖乖将车停在路边。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后车并未离去,反而停在他车边摇下车窗。胡夕这时才认出原来来者就是刘舞钰,这才勉强想起刘舞钰的别墅也在这一带。
刘舞钰:胡夕,能找个地方聊两句吗?
胡夕:(没好气)我跟你无话可说。
刘舞钰:(诡笑)原来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我。
胡夕:(霎时怒不可遏)你能不能别再自作多情?我早就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了,是你没完没了地欺负我!我就不明白了,是你当初负了我,不是我负了你,你凭什么那么对我?
刘舞钰:我负了你,真可笑。你辍学之后,就换了电话号码,却没有通知我。那么多年,我完全失去了你的消息,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给你守活寡,你真有把我当你的女朋友吗?我就是因为根本不知道你是生是死,家族又面临了危机,我才被迫嫁人。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呢?
胡夕:谁说我没有体谅你!我只是不能再重新接受你。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互不干扰可以吗?
刘舞钰: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潮汐集团的大股东,甩掉我没那么容易。我已经听陈玉冬说了,知道陈若兮要跟你离婚,而且态度非常坚决。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陈若兮怎么对你,我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胡夕:(略作沉默后坚定告知)我不管你的大门向谁开,我的门只会为若兮准备。只要她幸福开心,她让我开门就开门,让我关门就关门,但这门始终是属于她的。我前段时间昏了头,没有顾虑她的感受,做了让她不开心的事,所以现在是我咎由自取。但无论她是否放弃我,我都不会放弃她。
刘舞钰:(顿时怒从心头起)你怎么那么固执呢?你不在公司的时候,她跟雷夺鑫进进出出我们都看到了,你为什么还要……
胡夕:(高声回应)你并不了解若兮,你不可能比我更清楚她。而且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在我最倒霉、最屈辱、最孤独无助的时刻,是若兮在照顾我、关心我,乃至守护我。我欠她的如果需要我用一生孤独去还,我愿意!还有,刚才我挡住了你的路,是我不好!但你别犯我一样的错误。好狗不挡道,趁现在没有别的车过来,你快走吧!
听胡夕如此说,刘舞钰怒意难消,又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有一踩油门,迅速离去。最后,唯有胡夕这一人一车,孤零零地停留在这看不到起点、也看不到终点的郊外公路侧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