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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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79期“生”专题活动

严五，从名字就看出来了，在家里排行老五。那个年代家里穷，好不容易活下一条小命，到了十三岁，有点力气了就跟着村里的人出去上海打工。那个时候也不分什么童工、大人，只要你有力气就有活儿干。严五当然是不占优势的，瘦瘦小小的个头，细得跟面条似的胳膊，麻袋是肯定抗不动的，泥水活儿更是不会。他在老乡那里借宿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可以做的活儿，他那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继续住下去。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严五打包好自己为数不多的行囊，打算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去找一份工作。

现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也没有像电视剧中那么传奇。严五在外面流浪了五天，开始他还有一点钱，靠那点钱买点馒头果腹。后来身上没钱了，他也不敢去乞讨，最后在一个雨夜饿晕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外。严五被早上出来扫地的佣人发现，被救了起来。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央求主人给他一份工作，钱不钱的没关系，关键是有吃有住就行。主人也是菩萨心肠，看他人小，瘦骨嶙峋的，怪可怜的，就让他在家里帮衬着打扫卫生。

严五出身于穷苦百姓人家，扫地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但是又没有其他的活可以干，开始的时候地一天会把地扫很多遍，家里几乎没有一片落叶。后来管家看他勤快，手脚也麻利，让他去后厨做杂工。严五每天把自己的活儿做完就去后厨看厨师做饭，厨师们开始很抵触他，毕竟都是自己的绝活儿，不想被人偷学了去。后来耐不住严五的勤快，小伙子眼力劲儿好，谁忙了就搭一把手，从来不计较别人什么脸色。就这样他慢慢地混进了后厨，厨师见他对做饭很感兴趣，人也还算伶俐，就跟管家把他要了过去。

严五自从进了后厨，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粘在了厨房里。他进了厨房之后，不光厨艺上升了，人也长开了了。他不再是那个瘦瘦弱弱的少年，个头猛蹿，人也变得白净，脸上有肉了，比那些白面书生差不到哪里去。严五的颜值上升之后，在下人们中的地位迅速上升。

有几个老佣人都想把自己家的闺女嫁给他，严五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去攀高枝，后来他与一个洗衣服的小丫头结了婚。婚后严五一家人一直居住在主人的家里，当然后面他有了工资，而且收入不菲。他和妻子还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严五后面并没有因为自己手艺变好而离开主人，后来管家退休，推荐严五做了新一任的管家。

严五三个孩子后来都靠自己的实力搬了出去，严五却竭尽一生都在主人家里做工，直到身体不允许他继续操劳。他离开的时候主人赠送了一大笔财产给他，他没有接受。他说他感谢主人当时的救命之恩，要不然也没有后来他扎根于上海的事，这种恩情大于天，是无法还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