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老歌《南山南》
一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这听起来很浪漫的句子里,却隐藏着巨大让人无助的遗憾,心里默念着彼此的男孩和女孩想到的都是对方。男孩身在北方,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感受这份想念,幻想着是女孩给予的温暖。女孩站在南国,依旧心头那抹相思难断,心里装的全是男孩的影子,一个站在艳阳处心如冰窖,一个身在里寒风心同烈日。
是相思无果,是夜深人静的失声痛哭。
这段异地恋,让两个心心相惜的爱人感受着彼此,努力承受着这段刻骨铭心的相思之痛。想到对方时,他们只想为这满是遗憾的爱树立一座墓碑。晴空也好,飞雪也罢,不过都是心里的幻想罢了。简单的爱恋却真挚感人,然而,痴情的人儿,也敌不过世事无常,爱情转移。
二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这头是彤云密布的冬日,那边是阳光妩媚的春晓,只是这该死的距离,才是他们最大的缺憾,直到他们分了手男人才彻底清醒过来。
天黑之前真的忘得掉她吗?当然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哪有那么容易。
男人点上一根烟,默默地抽完,睁开眼睛,浮现的全都是女孩的眼睛。他剧烈地咳了起来,印在他男孩中的画面,根本忘不掉。
太过于刻骨铭心,让人想起来都是心痛,男人没有流泪,通红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他只是颓然的丢下烟头,抓了抓头发。
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女孩,甚至连一句告别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十年弹指一瞬,当初的女孩已成为他的爱人,然后离他而去。他总记得,哪个课本上写满了她的名字,他们顶着同一片天空,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走着同样的路的夏天,一定还会再回来的……在那场做不完的梦里,什么都有。
穷极一生那场梦当然做的完,男人也知道。只是,这一生也在努力得忘掉这场梦,实在太长了,贯穿了他整个青春,让他他好痛苦好痛苦。
三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没有人会是一座孤岛,也不愿成为孤岛。
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期待就是最好的方式。
“我一点都不爱她!”男人吼出这句话,对着夕阳下的天空,他紧紧抱住了头,无力的蹲在墙角。
女孩就是他的全世界,相逢的孤岛变成了心的囚笼,被男人用来隐藏所有的秘密,他对女孩的喜欢变成了海啸,爱恋变成了海,女孩离开后,他自己终于变成了那座孤岛,与世隔绝,埋藏起一切。如果世界黑了看不见光亮,群星也许正在大海的深处迷惘,大海是藏起心事的好地方,容得下跌跌撞撞,也装得下所有悲喜,男人选择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藏匿自己。
或许是女孩忘了那些日子,他们早起晚睡互道早晚安,他们唇齿相交在黑夜里疯狂喘息,他们说过的情话,他们流过的眼泪。
回忆戛然而止,彼时的夕阳很浓,蹲在墙角的男人缓缓站起身,光影拉的好长好长,只是,心被灰色填充,满满的。
四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
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
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
晚安”
不谈遇见,不回忆起相逢。
男人记得她的美丽,这世界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失去了光彩,再美的事物也不及女孩的靓丽。
他仍清晰记得刚毕业时那个青涩害羞的女孩的样子。
曾经的她,穿着修长的牛仔裤,宽松的T恤并没有掩盖她姣好纤细的身材,马尾高高甩在脑后,脸颊绯红又不失可爱。
她喜欢无边蔚蓝的大海,通向远方的柏油公路,变幻莫测的云朵,同情流浪的跛脚猫,惋惜那片无处落脚的银杏叶。
只是……人是会变的,故事有始又落。
失去女孩陪伴左右,看一切美好事物只是徒增痛苦,他多希望时间可以快一点走,让他的痛苦也加快流逝。
世界上所有的土地永远也不可能连到一起,他也真的走不了一生,那个不会得到的拥抱,只能在梦里,却连做梦都梦不到她的影子。
破旧的收音机在不停的跳台,不停发出嘎滋的声音。世界都已经睡了,而男人还在无聊的调着收音机,已经把所有台都调完了,那段跳动的糟乱之音显得分外凄凉。
亲爱的,你还在我的心里,我忘不掉。男人强行闭上眼睛,对这个世界说了句晚安,也是说给女孩的。
五
“南山南
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南风喃
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南山南
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南风喃
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她住的城市下雨了,男人很想问她有没有带伞。可是男人忍住了,因为他怕女孩说没有带,却又无能为力,就像他爱她,却给不到她想要的陪伴。他们漂泊半生,为了靠近一份确切的爱,为了成为一个人的偏爱和例外,都极力保留情绪,在异地的清风明月中,男人看着月亮笑着笑着泪花涌了上来。一张嘴就是她的名字,一闭眼就是她的样子。但是,又能怎么样?
秋风起了,天也变了,思念的季节,她不在了。种种想念,遗憾,化作一块墓碑,立在北海,那里有一座孤岛,永远永远埋着一个人。
曲终人未散。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辈子很短,又很长,那些遗憾太多了,所以,往事总会慢慢过去。
男人一遍一遍用沙哑的喉咙唱着这首歌,一遍又一遍诉说着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