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 | 见识一种脾气

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脾气的，没有脾气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因此，所谓“这个人脾气好，那个人脾气不好”，不过是一种个人的偏执而已，未必包含真正的关于脾气的人生价值判断——多数情况下都是针对人身的，而没有针对人因何而“脾气好”，又因何而“脾气不好”。

在阅读《曾文正公嘉言钞》中，我即发现了曾公的一种脾气：

“厌阅一种宽厚论说、模棱气象”所“养成的不黑不白、不痛不痒之世界”，“偶有所触，则轮困肝胆又与掀振一番”。这“脾气”怎么样？

“目击”官场“习于优容苟安，揄修袂而养妁步”的“不白不黑、不痛不痒之风”，且对“慷慨感激以鸣不平者相与议”的情状后，曽公则“盖已痛恨次骨”。此“脾气”又该怎么看？

如上，简单地说，就是曾公见“歪风”而有“脾气”，见“邪气”而发“脾气”，因而，这曾公的“脾气”就是正气——慷慨正气而无疑了。

由之可见，饱读儒家经典的曾文正公也不“中庸”了，且是“痛恨次骨”。为什么呢？因为这种“不黑不白、不痛不痒”的“麻木不仁”作风“误人家国已非一日”，尤其害英才，误大事，亡国家。

由是可思，人之脾气作为内在，发与不发，是在于外在条件刺激的。不恰切地说，谁家父母见自己的孩子学习成绩垂直下降而能够“不脾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就更不用赘言了。一个单位，一家公司呢？如果到处一团和气，无黑白之分，无是非之明，你好我好，养尊处优，则怕是距离崩溃不远了。

一般规律来看，脾气是见事而发的，不是见人而发的。事情在水平线以上，或所做事项处于高位水准，或更高水平，谁人会对之发脾气？恐怕嫉贤妒能者也无可耐何了——彻底没了暗下手的脾气了。据《乔布斯传》载，乔布斯生前在苹果公司里脾气最大，但谁人敢与之较量脾气？

俗话说得好，“没脾气，不就是没办法了吗？”我的一位相当级别的老领导讲过一句话：“脾气大的人，本事都大。”这话很是值得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