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太傻·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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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此深爱着母语,自牙牙学语到识字之初,从听说读写到咬文嚼字乃至音韵、训诂、注疏、溯源,中国汉字博大精深,在音形义三位一体的流变中,自证自显,自在自信。比如我与找,没有经历过头脑风暴之前,我是我,浑然天成;一旦经历过头脑风暴之后,我就开始了寻找。从寻找自我到发现自我,从反省自我到完善自我,直到成就最好的自我即实现自我的终极价值,这注定是一条充满了艰辛坎坷的孤独者之路,是朝圣之旅。
很长一段日子里,我有意躲开与语言文字相关的许多事情,除了工作时间不得不面对各类文本之外,我总是渴望尽最大可能摆脱这种抽象化的符号对个人独立的精神或意识的限制,我真切地感受到语言与思维之间有一种无形的桎梏,让内心深处的一群愤怒的雄狮被囚禁于黑暗而绝望的牢笼。
心为形役。我想起了战国时代追求个体精神自由的庄子,他的《逍遥游》《秋水篇》《养生主》《人间世》,曾经让我从绝望和焦虑中获得了超脱与达观;我想起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那位东晋大诗人陶潜,门阀制度让曾经满腔热血写下《咏荆轲》的有志青年因看不到施展抱负获得晋阶上升空间而感到沮丧和绝望,恃才放旷、心高气傲的他又不愿为五斗米向乡里小儿折腰,在仕途与归隐的十字路口上徘徊不定,在世外桃源与万丈红尘间犹豫不决,我不免会发出追问:当身体成为思想的囚笼之时,你如何从形而下与形而上之间的缝隙里冲出来?



时间之书。退后一步,是过去也是历史,是记忆也是思想的幻觉;前进一步,是将来也是明天,是憧憬也是想像的场景。是选择立于瞬间,不退亦不进?还是选择悟于当下,无我亦无物?是独自承受源于现实的种种分离之苦,还是沉浸在太傻的世界于冥想之中完成对所谓意义和思想病毒的全面消解?精神的攀登,一旦进入到一定的海拔高度,如同珠峰登顶前的至暗时刻,身体极度虚弱和疲惫,内心濒临死亡的体验,渐渐地弥漫至太虚幻境的时候,生与死,仅仅作为一种连续性随机变量,始终存在于逻辑自洽里,只能凭借你的意识自证自悟。
我曾经那么在意真相。为了追寻探究更多的真相,独立的写作一度进入孤立无援之境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曾经使用长安客、安居士、西奥·海比因、尖峰时刻和自由人等多个笔名,以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地方介入当代文艺思潮批评、文学艺术创作实践活动,在《你有权保持沉默》的文章里曾这样写道:当说谎成为常态的时候,你为再也听不见真话而感到一种浓黑的悲凉;当说真话要付出巨大代价的时候,你开始选择了沉默。
记得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曾经说过:“如果你追问真相,你就会认清:恐惧不是爱,依赖不是爱,嫉妒不是爱,占有控制不是爱,责任义务不是爱,自叹自怜不是爱,不被人爱的痛苦不是爱。”真正的爱,必然是全力以赴,内心深处能强烈感受到的双向奔赴,是一份独一无二的灵魂体验。在真正的爱中生活,你会变得更优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