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

    推开门，狭窄的木房间里只挂了一盏虚弱的白炽灯，屋子里面堆放了很多东西，漆黑的墙壁上看不清楚挂着什么饰品。进门的右手边摆放着一台崭新的大冰柜，把其它家具都挤到了一堆，屋里更显得拥挤。

    冰柜上面挂着一面时钟，镜片在微弱的灯光下反着一两缕弱弱的光亮。时钟的沙沙声，还有从漆黑的墙角发出的水滴声，让着房间更显得落寞荒凉。

    胖子躺在灯光下的皮沙发里，中间的木条略高的顶在沙发中间，他硕大的屁股只能坐在沙发的边沿，整个上身都躺在沙发里。他上身套了一件夹克，看不请里面穿的什么，但能轻松的看到他浑圆的啤酒肚。胡子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乱糟糟的里面夹着点点星星的面包屑，胡子与头发差不多长短，上次见面他还是一个光头。

    “要来一杯吗，地上自己找，呃~”他向进门的男子摇了摇手里的酒瓶。

    我没有回答他。随手关上门，发亮的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很喜欢用脚蹂躏地板的感觉。脱掉风衣挂在椅子的一角，提了提裤子坐在了一旁的沙发里，我坐得很轻。

    他身边有一股刺鼻的气味窒息我的鼻子，伸手从茶几上抓了一只不知放了多久的橘子在鼻子前面，呼吸才顺畅许多。至此我没看他一眼，我发现我的手指在强烈的光影下显得更加修长好看。

    “你应该摘掉帽子和围巾，让我好好看看令他们祈祷上帝的脸”胖子把瓶子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用手抹了一把嘴唇，自然的在夹克上擦了擦，两眼不眨地盯着我。

    我顿了顿玩弄橘子的手，抬起头看了他含有光彩的眼神。我嘲弄的笑了一下，便拿掉了帽子和围巾，然后继续把橘子放在唇前玩弄，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

    哼。胖子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点声音。

    “女人都一样，容易被外表迷惑，可不知底下是匹吃人的狼”

    胖子说完弯腰在地上一堆酒瓶中摸地叮当响，当他直起身子继续躺在沙发里时，手里握着一瓶酒，他大喘了两口气，脸色涨得通红，当然在昏暗的灯光下上看不见的。他用牙齿轻松的剔掉了酒瓶盖，仰着脖子狠狠地喝了几口，随后享受地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

    “你的皮靴不错，我也有一双，你可以和我换，算便宜你了，它就在门边，刚刚你踩过它”

    我没有回答。

    沉默一会儿淡淡的说了一句:死了吗？

    胖子孟得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

    “当然，你要是白天来的话，你能看见她倒挂在墙上，她的头在我的屁股底下”胖子用酒瓶指了指冰柜一旁的墙角，墙角很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有水滴声。

    “没有血腥味”

    哼。他有用鼻子喷出了一个比之前更加响亮的声音。

    “先冻，再砍”

    胖子顿了顿见我不说话，继续说

    “看来你的目的达到了，明天上午十点把钱送到托里克街五十三号门前黄色的垃圾桶里，要是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我想我可以吃了”

    胖子知道他这句话在挑衅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依旧保持微笑，看起来他胸有成竹。

    我把已经被手指洞穿的橘子扔在地上，从胸口里取出手巾擦了擦手。如果按照常规，在我出门的时候胖子的脑袋就会开花。但是这次我不准备这么做，我低头看了一眼我坐着的沙发。

    胖子依旧微笑，我站起来，立在地板上，额头上滚下一颗冷汗。我戴好帽子、围巾，穿好风衣。不看他，说

    “明天会有人送钱过去的”转身往房门走。

    “对面墙里趴着一个狙击手，帮我干掉他”

    那是他的兄弟。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侧着脑袋深深的望了一眼漆黑的墙角，什么也看不见，但我想到这是从她身上滴下来的水心里生出了一种变态的兴奋。

    “从今以后，没有人能阻挡你”我转过脑袋低头看了他一眼，拉开门再关上，消失在街上。

    砰！砰！砰！

    小镇上响起了三声枪响。

    “要吃面包吗，只要你学一声狗叫”

    小屋里传出了一点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