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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性的蒜

2021-06-16  本文已影响0人  醉眠芳草间

蒜,再普通不过,餐桌上的十八线,上不了蔬菜排行榜,难与菜界大咖为伍,充其量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调味品。

蒜可绝不轻贱自己,它把药与食的作用集聚于一身:钟情辛辣的,我为你锦上添花;讨厌我的味道的,你不能不喜欢我的营养价值。所以在人们爱恨交加的目光中,蒜也偶有自己的高光时刻,从普通的一种小食材,变身为人们有点高攀不起的菜中贵族。人们无奈之时,只能自我调侃地轻哼一声:蒜你狠。

蒜不分南北,一般的土地,都可寻觅到它的身影。但是它也像人一样,有的血统高贵,有的近乎于藉藉无名的小人物。这种身份有地域的标志,戴上了某某地的标签,它也就牛皮哄哄,有了不菲的身价,相当于一些时髦女人喜欢的名牌包包,装东西都不一定,只是做做样子,证明自己身份高贵。

就在蒜价扶摇直上被人仰视之时,来了探究一下它有什么了不起的冲动,辟出一小块地,试着栽蒜。

要栽蒜,蒜种很重要。没有身强体健的父母,哪有聪明活泼的宝宝?超市里买的蒜肯定不行。这样的蒜为防止发芽,大都经过烤制处理,蒜头的小须子全没了,让它发芽,有点为难。

去农村赶集,市场摆摊有专门卖蒜种的,大抵是在深秋。栽蒜是在大地封冻之前,把蒜剥了皮,然后埋进土里。不栽不知道,一栽才知它的性格有多倔强。

它只要钻进土里,你再冷的天,它也不怕,它就那样光着身子,在冻土里面裸睡。你如果在春暖花开时栽它,它还就不给你好好长!顶顶配服它的这点,它顶风冒雪,安然而卧,什么作物能有这种能力?

裸睡到来年开春,小草还没拱出地皮,它却早早露出不红不黄的小尖尖,阳光一照,春风一吹,它尖尖的脸蛋很快变绿。

蒜是喜肥的。栽它时施足了底肥,就不用再管它。但杂草是要清理的,就像一个人的头发,不打理,它也会变得蓬头垢面。

就在不注意它的时候,它迎着阳光,向上而生,到了初夏,已然长成近两尺高的“壮汉”,风摇不偏,雨打不弯,蒜叶片虽然有点零乱,但也是斜斜的向上,一派勃勃生机,不逊色于花花草草排布出的风景。

它也就在突然之间,成熟了,长大了。头天看上去还是无欲无求的沉默,次日再看,一根根蒜苔就从那扁厚的长叶中间挤了出来,挤出来有点怕羞,急急忙忙地弯下腰去,把脸藏进叶子中间。

怎么可能藏得住?一根根站起来笔直高挑的蒜苔,它的头部顶着一包籽呢,籽皮颜色淡白,和它浑圆的茎干泾渭分明。这个尖顶籽包就如风向标,它的腰弯向哪个方向,它要走去哪里,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按着蒜的脾性,要抽掉这根蒜苔,它的大蒜脑袋才能膨大,才能结出厚厚的老皮。进地里抽蒜苔。

抽蒜苔有技巧,也要慢慢摸索,才能抽出一根又长又完整的。说是抽蒜苔,第一步却是要用手的拇指和食指肚,在蒜茎离地两寸左右的地方用力去捏,边捏还要前后摇动,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蒜苔从叶皮的包裹中上下断开。蒜梗的外包皮很有韧性,捏不烂,掐不断。

捏完的下一个动作,用手从顶部慢慢地向外抽,一定是试探性地慢慢抽。劲小了,蒜苔滞扭着不动;劲大了,它就会不配合,立马断掉。

刚下手抽蒜苔的时候,轻重掌握不好,力道分布的不均匀,常常抽到一半,蒜苔就忽地折断,握在手中的,只是短短一截。不过熟能生巧,抽得多了,手感也就来了,捏摇抽,一气呵成,很连贯,很有韵律和节奏。

抽完蒜苔再等上一个月左右,大蒜头就要面世,惊艳登场。

蒜和人一样,相处的久了,摸清了彼此的底牌,顺从了其习性和规律,纵使有个性,有脾气,也一样可以和平共处,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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