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嗓门

齐帆齐微课

假期第三天。

一楼，自由作业的我。

二楼，自由作业的他。

三楼，写作业的儿子。

电话来了，他的。

清脆的铃声，好比是一楼，二楼，三楼专业定制的背景音乐，特清晰。

夜深人静时，这铃声也是这样响，包括他电脑旺旺软件的叮咚声，吓过我好多次。

电话接通了，洪亮的声音，旁若无人般地，像来自演播式，一楼，二楼，三楼，听得清清楚楚。

重点是，还开通了外音。

对方的声音不但在二楼，在一楼，三楼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带个家里，都被他们的对话占满了。

开外音打电话，会不会比正常不开外音的声音大得多，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好奇，打开手机的录音，录了一会儿，然后听，听得清清楚楚。手机的录音功能，人在二楼说话，我在隔了一层楼的地方录音，竟然听得清清楚楚呀。

我上三楼，默默地看着做功课的儿子。声音太大了，不可能不分散他做功课的注意力。我很心疼他，这样的环境下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常常。

我很想去提醒他，但提醒不得，他在谈业务，今天选择在家里办公，也是想多陪陪儿子。只要儿子休假在家，他要么提早下班，要么干脆在家办公，比如今天。

去年我在对面租了店面，意在离家近，省了些开车的油钱，也省些来回的人工，离家近，炒熟了菜，吃饭吼一声就到家里来，尤其是寒冷的冬天，不影响到嘴的饭菜还是热乎乎。

他也同意了，还量了尺寸，各种机器也放得下，并且交了一年的房租，还亲自用了大量的水冲洗着尘封许多的地面，好多设备也搬了回来。

可是，等搬大设备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说这边太吵，太挤，也不好放车，而且，他每次开车上班回家，在路上也是一种放松，至少不用一天到晚面对我这个黄脸婆，太压抑。

算了，丢了这一年的房租，还是在老地方办公吧，那边更轻松。

所以，儿子假日的时候，他每每陪伴， 每每粗声通话，每每整个房子都是他演讲般的声音。

每每儿子晚自习回家，都十点半多，再吃下宵夜，就十一点多，隔壁的邻居早已入睡了，他还是可以旁若无人地大声说话，儿子提醒过好多次，到后来很恼火地喝令他：你不要说话了！你太吵了知道吗？

我从前也提醒过，有时他声音低了下来，但不一会儿就上去了，他说话时就是要声音大，基本不会顾及环境，顾及别人，天性如此。

如若你再提醒，他火气上来：我难道在自己家里，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了吗？那我搬走算了。这也限制我，那也限制我，别太霸道。

我看着写作业的儿子，他在抓头，一直在抓头，抓一会儿，把草稿纸上的头皮屑扫掉，然后又抓。

要不，你去洗头，去洗澡吧。我建议。

迟早要做的事，这会没环境写作业，不如做些不受声音干扰的事情。

儿子还是在抓头，嘟哝了一句：我没有在做作业。

如此的陪伴！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