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生的回忆：花开不败

花开不败  文/复旦 职烨

                            编辑/韩佑释  整理/袁辰

01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写，准确地说是不知道用怎样的文字把这一年的心情完整地串起来。

　　在这个热得要命的八月写下第一个字符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窗外成片绽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红的，黄的，粉白的，澄蓝的，花花绿绿地漾在一起，满目漂亮的色彩。天啊，这些花是什么时候开放的呢？这样如火如荼的势头应该不会只有几天的时间吧。

　　我不知道这一年里这些花儿是不是也是这样漂亮地开放着，如果是，我想我应该感谢它们。我嗅得出空气里有许多甜美的味道，有一个很美丽的词突然冒出来：花开不败!

复旦生的回忆：花开不败

02

　　我想我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告诉你们这一年里发生的许多故事。高三开始的前一个星期，开了一次家长会。

　　那是一次很严肃的家长会，一次没有人缺席，甚至没有人迟到的家长会。父亲是阴着脸从学校回来的，情况如我所估计的一样不容乐观：年级排名290名。

　　我在已输得一败涂地的情况下仓促应战，然而战斗已经开始了，躲都躲不掉。

复旦生的回忆：花开不败

03

　　高三真的很不一样。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几乎每个人都是踌躇满志地跃跃欲试，每个人都魄力异常得非复旦交大不进。我在床头贴了一张"杀进复旦"的特大标语，在每天早起和入睡前都大喊几遍，以增加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信心。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第290名的分数和复旦的巨大差距，周围的同学们似乎也没有意识到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可怕阵势。来自高三的第一次真正较量很快来临了。

　　第一学期的期中测验。一次我们认为已经准备得很好却被杀得惨不忍睹的考试。

　　班里许多从前名不见经传的同学如同一匹匹的黑马，一下子让大家大跌眼镜。

04

　　那真是一段难以形容的日子。

　　每天背n个单词，每天做n张试卷，每天完成n份订正。

早晨，气喘吁吁地冲进那间坐得扑扑满的教室，放书包，拿练习，开始演算。那一个个相似却又不太相同的日子现在想来已经抽象成了总是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黑板上一直擦不干净的公式、习题，教师一句句发自肺腑的叮咛和永远飘浮在空气里的粉笔屑，计划表上涂得密密麻麻，每完成一样就用彩笔划去一样。

　　像山一样高的发黄的纸页，浸在发霉的空气里缓缓地挪动。有时候在家背书背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书都想扔到窗外去。可是，只要默念几遍"复旦"马上就会平静下来。

　　那是高三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日子。

复旦生的回忆：花开不败

05　　

　　填志愿是一件要命的事情，远比我设想的要复杂。复旦会不会太难了？开始不断地有同盟者退出来，我一下子变得孤立无援起来。最后，甚至连校长也发话了："你考复旦，只有30%的希望，要考虑清楚啊！"

　　那几日我的神经变得空前脆弱起来，于是，我选择放弃。我不敢让复旦如同一个美丽的童话仅仅存在于口头，我不敢用不自信的鸡蛋去碰一下那坚硬无比的石头。我无法忍受万一失败所带来的那种从天堂到地狱的绝望。

　　交掉表格后，我一个人坐了两个小时车偷偷地跑到复旦的校园里去坐了一个下午，去哀悼我梦想的破灭。

　　复旦真漂亮啊。铺天盖地的杜鹃安静地在校园里醉人地开放，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一个做了12年的梦就这样被一张薄薄的纸所彻底打碎。

　　我终于还是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要回了我的那张志愿表，郑重地在表格上工工整整地填上了"复旦大学"那四个令我激动的大字。

　　我要我所要的，纵使是在现实面前被撞得头破血流，纵使是在高考场上输得一败涂地，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复旦生的回忆：花开不败

06

熬过了千辛万苦，最终，我真的考到了复旦。

　　拿到复旦的通知书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去看了那间熟悉的教室。五楼南边走廊向里走的最后一间屋子，高三一年的青春从这里流走。讲台上的玻璃瓶里意外地插着一束淡紫色的勿忘我，嫩绿的小碎花瓣零星地点缀其中，轻轻地在风里摇曳。

复旦生的回忆：花开不败

　　高三的三百多个日日夜夜里的一点一滴，也正如一朵一朵姹紫嫣红的小花，开在每个人的心里。也许不是每朵花都美丽得惊天动地，不是每朵花都能结出丰硕的果实。但那些花儿的确真真实实地在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绽放过一回，也确确实实留下过一些花开的甜香。这些花儿的影子连同高三带给我们的，是今天我们用来看世界的一双成熟的眼睛，这份刻骨铭心会影响着我们今后在人生路上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决定。

　　花儿开过了。我们承认也好，忽略也好，只要花开，就会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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