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斑驳：VOL.31

一直想不通快乐何以与肤浅联系在一起，就像深刻的悲剧。直到今天，此时此刻，我感受到快乐如此难得的同时，也因它的短暂和失去而久久地沉浸在一种类似深刻的悲剧中。想必人们在评价喜剧和悲剧之时也大抵是选用类似的标准，以短暂和长久作为深刻程度的标尺，然后，将自己的不可多得的部分放到了深刻的位置。这样做无可厚非不是吗？

如果追逐快乐，多么肤浅，仅仅是猎奇心理的满足，身体的感受，每一次眼见所见和心中所想得以感受到，就足以泪目了。而深刻，深刻的悲剧，多么沉重，多么冗长，多么艰难啊！谁不曾体验过，谁不曾迷失过，谁又曾真的战胜过它呢？敢于面对，已然了得。得以疗愈，已是不易。要想彻底战胜，谁知道呢？它因何而起就有诸多可能性、诸多原因，而它之所以以悲剧视人，是真的，是真的自己没办法了，不是吗？如果再不给它安置下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无能为力偏偏又放不下、不甘心、不愿屈服，谁知道呢？

很多年前，我真的想了很多年了，人们所说的“心苦”究竟是什么呢？直到某一瞬间，我想笑却又感觉要流泪。我想，我大抵知道了。“心苦”是怜悯、悲悯、悲哀和卑微。

你明白那种感受吗？我是说，可与知者道，莫语俗人休。你明白吗？

在回家的路上，我时而仰望天空，天空一片昏沉，我时而低头凝望，地面满是疮痍。我不知这一切因何而起，我亦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就是这样，我徒步走回家，怀揣着这不知作何心情的心情，散漫而凌乱的走着。

我没有多想。事实上，我也不可能多想，我的头脑和天空一样，我的心情和大地一样。我口中喃喃自语，我感叹，我叹息，我的眉头微蹙、松开、还是蹙着。我尝试着深呼吸，然后缓慢地吐出，依旧无法舒缓下来。

我再次想起深刻的悲剧。如果情绪是大多数人所追逐的，如果快乐是大多数人所追求的，如果悲剧，如果悲痛，如果心苦，那么，是否可以逃避呢？不受俗累牵，这可能吗？人赋予过去所经历过的种种的种种意义，早已堆积如山，是做一个“愚公”，还是该做一个“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