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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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的一个碗，儿子不肯洗，中午吃面，只有四个碗，儿子还是不肯洗，晚上吃饭，有一十一个碗碟，儿子却撸起袖子洗起来，我问他是为什么？儿子的一句话让我倍感欣慰。

昨天儿子说喉咙有点疼，早上起来丈母娘就煲了一锅白粥，我和儿子各喝了一碗粥。我喝得快，他还在慢慢喝，我已经在舔碗底了。我对儿子说：“儿子，喝完粥，要把碗洗了。”

儿子说：“好的，但我只洗自己的碗，你的碗要自己洗呦。”

我对他说：“平时你的碗都是我洗的，你就不能把我的碗也洗了吗？”

儿子还是坚定地回答：“不行。”

看来儿子刚起床不久，带着起床气，就是懒得动弹。他自己那只碗也一直放在台面上，快到中午吃午餐时，在我的提醒后，他才去把它洗干净。

午餐儿子说要吃面，于是一家三口人都陪着他吃面，吃完面后留下四个大碗，我对儿子说：“中午的碗，你可要洗了。”

儿子还是不同意，他说：“爸爸，中午的碗你来洗，晚上我再洗。”

我对他说：“现在吃面才四个碗，晚上吃饭，有菜碗，有汤碗，会多很多碗呦。”

儿子回答：“对呀，我就是把容易洗的时候让给你洗，多的时候我来洗呀。”

虽然儿子经常会放我鸽子，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他这次，所以中午我就把碗洗了，等着看晚上儿子的表现。

晚上吃完饭后，儿子果然言而有信，把所有的碗收集起来，然后放到水槽里，再拿起一个碗来放到水龙头下冲刷。

丈母娘看见儿子在洗碗，觉得很吃惊，她大惊小怪地问道：“凡凡，今天你洗碗吗？洗不洗得干净哟？有好多碗的！”

刚洗就开始打击他，我赶紧把丈母娘支开，让她到东门广场跳舞去，我站在儿子旁边大声地鼓励他：“凡凡洗的碗可干净了！”

我作为洗碗的资深家庭煮夫，也要适时地给儿子一些技术上的指导。儿子刚开始是直接把碗放到水龙头下用水冲，然后用手在碗的表面磨搓，玩得不亦乐乎。我就在旁不失时机地指点道：“儿子，直接用手搓是去不掉油和污渍的，要用上抹布来搓，抹布的网状纤维，可以把油渍和污垢去掉，要一边拿毛巾搓，一边用水冲，才能把碗洗干净。”

儿子很听话，马上拿条抹布在手，在碗上涂涂抹抹。

我又告诉他，要全神贯注，像打功夫一样，用上手劲狠狠地搓，才能把黏在碗上面的一些顽固分子清除掉。这样既能把碗洗干净了，又能锻炼身体，真的是两全其美。儿子听后果然用上了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下来回用力搓。

洗完所有的碗后，我让儿子再把碗拿到水龙头下面冲一冲，然后一个一个摆到头顶上方的铁架子上沥干水分。工作还没完，我指导儿子把抹布搓洗干净，再拧干水，然后到饭厅把桌子也抹干净。

我作为督导者，还随机抽取几只碗来检查一下儿子的工作成果，摸了一下，感觉不滑，也没有发现黏在上面的不明物，比丈母娘洗得还要干净。（因为丈母娘做事都是雷厉风行，快而不细致，洗过的碗上经常还会有残留物。）

儿子做好一切，洗干净手后，高兴地对我说：“爸爸，洗碗能玩水，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对他说：“那以后的碗都让你包了。”

儿子回答：“好的，但冬天我可不洗，那时候的水太冷了。”

冬天还远着呢，而且广东基本上一年到晚都是夏天。我开心地点点头，同时也提醒他道：“但是你不能浪费水，因为水是很宝贵的，就只是把碗洗干净也够你玩的了。”儿子也满口答应。

晚上睡觉前，我们躺在床上，聊的就是老电影《地道战》里面的台词：水是宝贵的，从哪里来让它流回到哪里去；烟是有毒的，不能放进一丝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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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结果是怎样的呢？儿子有没有继续洗碗？可惜的是，星期天晚上我要回去百公里外的支教学校，结果丈母娘怕自己的外孙辛苦，又自己一手操办地把碗都给洗了，让我的努力付诸东流，儿子又开始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但不要紧，还有两个多星期，我就要完成支教任务，到时候我就可以常驻家里，天天盯着儿子，发掘他做家务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