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后

2024-01-27  本文已影响0人  _果子_

今天是放假后的第三天,整个人也病了三天,感觉力气和精力都被抽去一大半,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等神智清醒的时候已经三天之后,身体虽已康复,但还是留下不少后遗症,比如觉得白开水发甜,烧菜发苦,室内有挥之不去的烟味,不知道那块神经区域发生紊乱。

感冒最可怕的并不是身体上遭受的疼痛,而是病毒对心理防线的摧毁,一秒又一秒,你什么都没精力做,只能运用所有的意志力和那种无名的侵袭感进行对抗,直到它过去,在那期间死亡、健康、生命等在平时尽力逃避地话题会争先恐后地跃入你的脑海。

而等稍微好点之后你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满血复活又重生一次,就这样我被我妈和我爹以呼吸新鲜空气为由带回老屋,准备地说是我带他们,因为是我开车。

每年临过年的时候我们都会回老屋准备一些诸如小烧肉、烧猪蹄等吃食,因为楼房火力有限,没办法发挥食材的精纯,必须回到宽敞的老屋,吸收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做好。

老屋就像可怜独居的孤家寡人,在遥遥盼望着子女的归来。

我妈割了20斤猪肉,风风火火回到老屋开干,五斤做小烧肉,五斤做排骨,五斤做饺子馅,剩余五斤平常炒肉,双臂抡着刀砍地飞快。

而我爹向来不合时宜,在五六月份的时候,他会在土灶台加一盆碳火,热得人汗流浃背;而在这个寒风烈烈,一整个冬天都没烧过的土灶台上只加了半盆劣碳;比如现在我妈忙着剁肉,我爹拿着长扫把开始打扫家墙上的尘土……

我不理解我爹,正如我爹不理解我,我们就像两个语言不通的人一样,试图让彼此理解自己,但最后以无奈收场。

被我妈骂过之后,我爹将灶火弄地又红又暖,并且帮我妈把装肉的袋子准备好,把洗肉的水倒掉,然后上炕睡觉。

我妈站在地上切刚煮出来的小烧肉,刚煮出来确实没什么卖相,还很难切,我爹夸她,趁我妈没注意一分钟之后睡着,我妈提前警告过他不许睡,为了防止他睡觉,我妈在切肉的过程一边切,一边问:“老头子,你觉得这个厚度怎么样?”

我爹连忙睁开眼睛:“好,很好,薄厚均匀。”

“老头子,这块肉是不是切地太厚。”

“不厚不厚,我喉咙粗,多厚都能吃下。”

不久之后,我爹打起呼噜声,听到我妈的动静,条件反射般睁开眼睛,眼睛里还有一丝委屈,但很快又睡着。

我妈双刀齐下,跺肉馅时将菜板跺地咔咔直响,我爹当成睡眠曲,睡地呼噜大作,他的呼噜声越响,我妈跺肉馅的声音越大。

我爹的呼噜很难形容,漫长很声响,时高时低,有的时候打到一半没了动静,就像被卡住一样,这种时候或者是自己卡醒,或者自己顺过去继续睡,一般后者情况比较多。

最后,我爹睡了美美一觉。

这辈子我没羡慕过别人,只羡慕我爹,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吃地下,睡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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