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将重播了,爱情却回不来了
“足球小将重播了。”
晚上九点,马甜甜走到阳台点开老雷的头像,写了这么一句话。手机上按几个键而已,再点击发送,一点也不复杂。而情绪就不一样,它不知道会飞多远会飞到哪里,也许费劲地跨过山川湖泊,也许只是茫茫然走街串巷,然后在加班成魔的老雷和永不关机的电脑旁边,不痛不痒地响起一声。
叮。
也是“我忽然想到了你”的意思。
在这个带宽百兆的年代,下载一部两小时的无聊电影只需要十分钟,但老雷花了一个世纪才把回信扔过来。手机早被马甜甜捏出了汗。
“哦”
屏幕那么大,你却只有一个字想和我说,连标点符号都不舍得多。
春天,夜风冷且矫情,能把眼睛吹疼。马甜甜拉开阳台角落的吊顶,从里面偷拿出火机和一包利群,那是老雷过去爱抽的牌子。夹起,点上,却并不往嘴里塞,任由烟雾聚散无常。她小心地想象着,要是还没跟老雷分手,现在大概会是这样。
童年的动画片可以重播可以炒冷饭,但爱情大概不行了吧。
马甜甜跟老雷认识是在后海的一间酒吧里。2010年7月3日,马甜甜和男朋友分手。爱情需要祭奠,祭奠需要喝酒,马甜甜买了一杯「赵小姐的眼泪」,躲在角落小声哭泣。就像电视剧里一样,难过的时候还需要BGM来安慰。她更加难过地发现,酒吧里往日的驻唱不见了,没有人唱李志,没有人唱万晓利,没有人唱她自己。
往日大概不可追,绝望感让酒精更加难以下咽。
但马甜甜听到了一声“我操!”,瞬间出戏。“这两个字,也是我想说的。”马甜甜自言自语道。
2010年7月3日,神也难救,阿根廷0比4输给了德国,无缘半决赛。球场上聒噪的呜呜祖啦,没能掩盖电视机前老雷的悲鸣。Don‘t Cry For Me Argentina这首歌是马甜甜第一次听到,虽然和爱情无关,可她发现老雷的嗓子里遗憾带着坚强。
酒吧里看球的人一半跟着老雷唱,一半大喊德国战车牛逼,半分钟后两拨人打了起来,啤酒瓶子漫天飞舞往头上砸,就跟不要钱似的。
老雷是个怂蛋,作为始作俑者打起来的时候却是第一个跑的,什么信仰都抛在脑后。马甜甜也出去了。他俩跑到银锭桥,前无拦截后无追兵,这才如烂泥一般歇在湖边。
“你谁?”老雷问,“跟着我干嘛?”
马甜甜笑了笑:“你歌还没唱完。”
老雷从口袋里掏出利群来:“唱个卵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看一眼远处及时出现的红蓝警灯,又说:“唉,活着可真好。”
“是啊,活着可真好。”马甜甜点点头,把目光投进漆黑湖里。
Life goes on,阿根廷输了,世界杯还在继续。原来的酒吧不敢去,接着几天雷虎另找了家,不唱歌了,就那么呆着,手边一杯去他妈的德国黑啤一盘瓜子,还有马甜甜。
马甜甜对足球一点兴趣也没有,却不妨碍她陪着雷虎熬夜看西班牙打巴拉圭,西班牙打德国。熬完夜再睡几个小时,还得上班,相比于爱情的煎熬,马甜甜觉得这根本不累。
决赛那天,凌晨两点半,西班牙打荷兰。90分钟的比赛胶着到了第116分钟,伊涅斯塔在小禁区右角接到传球,一记绝杀把西班牙送入王座。
老雷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痛快地大叫一声。马甜甜也跟着开吼,气息绵长,却多半是假高潮。
“巴萨viva la vida!”雷虎只开心了一秒,又捶胸顿足,“嗷,我的梅西!”
此前二十四年的人生,马甜甜从未和足球产生过交集。那年夏天的后海,马甜甜从老雷的嘴里知道了什么叫做巴萨的捣脚,知道梅西,知道欧冠,知道同城德比,知道下底传中知道越位知道世界波知道留给中国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老梗。
“足球是我的好朋友。”老雷说。
这句来自足球小将的经典台词,让马甜甜觉得,足球是快乐的代名词。她后来才明白,原来自己那时候并没有爱上足球,爱的只是逃离爱情。
马甜甜接受老雷表白的时候,也是如此。换做是寻常,马甜甜断然不会同意,虽然相处愉快但也无法支撑起爱情的重量。可老雷红着脸,全然没有讲解足球时候的自信。“他大概也是那种容易害怕的人。”马甜甜想。
害怕的人,怕的是失望和失去。
老雷该是个好人。马甜甜决定试试看,保不齐能幸福呢?
一试就是六年。
人这一生没几个六年,马甜甜和前男友痛得要死的爱情其实就只相处了八个月。现在想来那不过是青春期的病态眷恋,等长大了,往事都不重要。
马甜甜的长大,是变得现实。现实没有错,女孩在这方面会比男孩走得更快,二十多岁你可以为爱情活着,只不过越往后走越会明白,爱情需要的一张床,售价三千,但是长两米宽一米八,占了十万房钱。
老雷对经济毫无追求,非要说远大理想,就只是飞到欧洲看一眼梅西。钱倒是攒够了,全在马甜甜手里。
爱情到了最后,就是生活。房子无需太大,也不是非要现在就要,总得有个看得到的希望吧。其实房子象征意义更多一些,是安全感的外在表现。归根结底,老雷要在工作事业上更进一步才对。按部就班的工作,渺小的薪资,永远无法和房价一样野蛮生长。
老雷说:“可我就是一普通人。”
他说话时嬉皮笑脸,没把这当回事儿。安慰了马甜甜几句,背起包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马甜甜问。
“……踢球啊,都约好了。”老雷说。
“不许!”
“我还能再踢几年啊?都跑不动了。”
“不许!”
老雷后来偷摸出去踢球的时候,都会跟哥们儿抱怨马甜甜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连这点小爱好都要剥夺。北京像全国其他地方一样,足球场少得可怜。平时工作忙,好不容易能凑一帮人拼抢,虽然草是假的,但自由奔跑的快乐无比真切。
马甜甜说要分手也很真。老雷人生中最后一场足球赛,被人铲断了胫骨。马甜甜在医院哭了一夜。
“别哭,这可是英雄的痕迹。”老雷笑道。
马甜甜擦了眼泪,问老雷一个深刻的问题:“你到底明不明白,都三十岁了,能不能别光顾着自己?”
三十岁的男人到底该怎样?老雷不知道,他只知道,马甜甜说该怎样就该怎样吧,别分手就好。
老雷或许是公司里加班最凶的男人,凌晨五点的太阳,那不过是新一天挑战的信号。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足球,没有巴萨,没有梅西,工作就已经足够充实了。
马甜甜问他:“你是不是在躲我?”
老雷说:“不是啊,我是在努力。最近想换个工作,有个杭州的公司还挺不错的。”
“你在赌气。”
“没有。”
“你不爱我了。”
“没有。”
“你觉得我特讨厌吧。”
“没有。”
“分手吧。”
“不要。”
老雷哭得像个孩子,阿根廷输球了都没这么难过。男孩总在受伤中成长,马甜甜不知道老雷最后有没有去杭州,有没有变得成熟,有没有变得不再害怕失去。她后来路过老雷常呆的球场,没遇见人,早已取关的微博也不见消息,想来是彻底和她和过去做了决裂。
爱一个人总会不自觉地把他变成自己想要的人,替他做决定,替他画好形状,把他装进去。
“我做错了吗?”马甜甜总会问自己。
也许吧。
马甜甜熄灭手里的烟,使劲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推开阳台门回到屋里。
屋里,儿子一岁,傻乎乎地拿着丈夫新买的玩具。
新玩具是两个SIMI足球机器人。
丈夫握着手柄操作,机器人在地板上盘带,抢断,传球,推射,挑射,而儿子只会拿着另一个满屋子乱跑乱叫。
“你啊,买这个干嘛?他会玩吗?”马甜甜抱怨着,走过去要把儿子嘴里的机器人拿走,“宝宝,脏,别吃。”
“没事的,满足欧盟RoHS环保要求,很安全。”丈夫看着儿子,眼睛里充满爱意,“长大了就会玩了。”
“我看你没长大也玩得挺溜的,你是给你自己买的吧?”马甜甜问。
“哈哈,你怎么知道?”
男人永远长不大的。马甜甜白了他一眼,让他来帮忙给儿子洗澡。俩人哄了半天才把他弄睡着,坐回客厅的沙发上,累得不行。
“来吧?”马甜甜说。
“啊?什么?”
“踢球。”马甜甜指着地板上的SIMI足球机器人。
“你会吗?”
“老球迷了。”马甜甜说,“足球可是我的好朋友。”
她握着手柄,脑子山川湖泊,走街串巷。
“不知道今年的世界杯,那个和你一起看球的人,变成了谁?”
不管走了多远,都不要忘记,你永远的好朋友。
和朋友,和孩子,继续在球场上放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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