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至味是耐操
这是一张RIMOWA不再使用的宣传海报,我现在依旧不能忘记第一次看到时的内心的声音,”真耐操!”。请不要把这当做脏话来理解,这就是我存于世间的方式,但这是第一次和物件之间有了共鸣,我是耐操的,蓦然回首,他也在这里傲然表达同一个主题。
之前RIMOWA海报里表达的是坚固,高冷的,即使有男性模特的陪衬,也仅仅是精致硬朗的感觉,那种硬朗不过是一种情感的暗示,从来没有把现实中我理解的这种永远在路上,虽百般磨难吾往以,千疮百孔乃生命勋章,斑驳痕迹是岁月光辉的感觉表达出来。
这个箱子是有生命质感的,被制造出来仅仅是他如人那般的分娩,而每一次出发才是他生命一次次的展开,用他坚不可摧的傲慢挑逗着每一次毫不手软有意为之地粗暴撞击,留下一道道或扭曲,或撕裂的痕迹,他就这么带着耐操的骄傲坚守着一只箱子的信条。每次从传送带上拿下他,探寻和抚摸新的深深嵌入箱体的暴力之美,就如图片中的这只箱子,但作为一只箱子的核心功能却依旧优雅地毫无折扣地浅唱低吟,让那份耐操没了挣扎,多了一份加持我内心的笑傲。我们都是耐操的,这才是我追寻的人间至味。
对于耐操的执着,其实是我从小被一种激情所捕获,就是凭一己之力存于世间。记得开蒙不久就看了凡尔纳的《神秘岛》,其中五位落难者在荒岛上不仅重建了生活,还凭借一种工程师文化,在孤岛上利用生物能发电,利用硫酸来冶金,制作风车等等,从无到有创建具有现代文明特征的繁荣富庶的乐园。在大学毕业时,我甚至想过如果我一无所有,我能靠要饭走遍全国么?多年以后,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乞讨生活,但我也遵循着漂泊,凭手艺,从无到有去创造的信条,但生活不是为任何人设定的,面对种种窒息的困境,我只能让耐操去装盛我那赤子般的骄傲,从不回头,在路上走下去,在每一个选择面前永远去选让我胆怯的,恐惧的,不确定的,无助的方向。而每一次这样近乎愚蠢的选择,都让我有幸成为独自欣赏暴风眼异常平静奇幻的少数派,这是生活神秘的馈赠。
后来看了《瓦尔登湖》,才知道我并不孤独。梭罗在28岁的时候问自己:我能不能什么都没有而活下去?为了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就一个人到康考特地区的一个湖边,就是瓦尔登湖边,找一间破旧的农舍,稍加整修,就在里面住下来,过着非常原始而朴实的生活。他说:“我到树林中去,因为我希望谨慎地生活,只面对生活的基本事实,看看我是否学到生活所要传授的东西,免得临死的时候,发现我根本就没有活过。”
他这是要对自己负责,实验一种真正有激情的活法,这个活法就是我能存在,且一种有意义的存在,我能去定义这样的存在,一种耐操的存在,一种具有根本意义的存在,一种不依附的存在,我就是自己的立法者,并且我和这个世界相融,我接纳生命里每一次的打磨,我从未退缩,我活出了人间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