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记
雨点开始下起,带着些许的风,它们打在我的腿上,惹得我的疙瘩都起来,早上的好天气似乎就这么一下子没了,取而代之的只是这灰蒙蒙的另外又带有点离别伤感的阴雨天气,我有点后悔怎么今天就穿着短裙就出门,不过所幸,我带了件外套,于是我举着一本词典,继续往前走了。
11月23号晚上的时候,我的微信突然有一个消息框弹起,那是我们驿站老腊肉的群,我大学唯一很有感情的社团,吴升在群上问起,“后天有没有要人要回去?”后天25号是师弟师妹们信工的毕业照.
我开玩笑冷漠地回应,“没有。”但其实我是有去的。
紧接着,下面一堆闹哄哄的玩笑话便又开始了,我好像习以为常,也默默加入他们的阵营。
一群老腊肉,自从毕业那匆匆一别之后,自此销声匿迹,没有任何消息,就在那天,它又重新响起,又被重新打开了,一句又一句的念叨和调侃,问着后天是否会来的寒暄,商量着怎么“折磨”师弟师妹的热情,一切都显着那么的熟悉,你无须担心在里面发言是否会冷场,因为不管是谁,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为你端着下一句话,这大概就是温暖的感觉吧。
于是11月25号的时候,我又重新踏回了母校,这一段旅程让我有点不情愿,有点久,将近有两个小时,都可以回趟家,但即便如此,想着可以和大家见面的期待心情,我启程了。
早上9点多的时候,看了天气预报,阳光正好,温度刚好在22度左右,好像不那么冷,所以我穿着一条短裙配上一件红卫衣,外搭上一件黑外套,脚上挂着一双高跟靴就出门了,当然还有一本字典。
原本以为天气很好,但是一段车程过来之后,天气突然转变地有点阴湿,还下起了小雨,早上我还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带伞出门,现在倒是庆幸,伞幸好有带。看着这天气,心里不由得想,这天气还真的是适合离别呢。
这雨,带着有点犹豫,要下大又不下大,只是偶尔地往下滴落了几下,本来可以不撑伞,但又担心好不容易化好的妆就这么被雨滴给毁了,所以我最终选择戴上了卫衣连着的那顶帽子,没有撑伞,不是为了耍帅,单纯只是因为那本字典实在太大,我实在没有空出的手来撑伞了,于是抓着那一本字典,爬上了往东区的坡。
穿着高跟靴,爬着这么陡的坡,颇为辛苦,我走没几步就气喘吁吁,真的是自己造的孽,自己也要跪着走去。那时才想起,自己以前在学校那么久了,却很少往上爬过这坡,倒是经常性地往下走坡。(那一条坡是西门通往东区的捷径。),大概是因为自己长住西区吧。
我吃力地爬着,摇晃着头,四处乱看,景还是以前的景,感觉这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走之前是这样,再次回来之后还是这样,这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但好像又变了一点点。
我突然转向了风操的方向看去,它就在这条坡的左下方,每次走过这条坡,总能很完整地看到整个风操的全景,如鸟瞰图。
风操,仔细想想,对,自己离开之前,风操还在维修,不肯让人随便进入,橡胶跑道还在换新,篮球架那边好像.....,显然我记得有点朦胧,才过了半年,我已经遗忘掉半年前风操的样子了。想来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经常性和屌丝协会的人吃完西门的宵夜然后因为太饱而跑来这里散步消食,大二那年因为和喜欢的男生告白被拒绝,室友陪着我在这里整整走了不下10圈,我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三年的大学体测都在这里度过,说起一件好笑的事情,大三那个时候跑步偷懒,整整将800米的长跑体测成了800米的散步体侧,气的体育老师在前面骂着我们,“你们丢不丢脸呀,还不跑快点,你们前面一堆人等你们呢。”,还有健哥的生日在这里度过,各位屌丝协会们的生日也在这里度过,我的生日也在这里度过,那次我生日的时候,驿站的人陪了过了一次,屌丝协会的人也陪我补过了一次,但隐隐约约记得驿站的那个时候,我抓着一把蛋糕扔到吴升的脸上,我笑得跟个傻逼一样,后来他在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和我抱怨说,“你可真狠,搞的我耳朵里面都有奶油。”
如今的风操已经维修好,换上新塑胶的跑道,即使是在坡上的我,也可以看出发着红光,而篮球架,好像变得更宽敞了,而我们也已经离开了,再也享受不了了。
两边的树依旧常青,似乎只有在近秋的那段时候,才会看到偶尔的树叶飘零,但是经常性的还是那片绿葱葱的样子,我没有注视太久,继续往前走。往我方向走来的大多还是情侣,搂搂抱抱,谈笑调情的样子我似乎已经看惯,毕竟大学三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看够,我依稀记得,每当兼职下班回来,半夜三更了,也总会看到一对情侣隔着栅栏,还依依不舍的样子,那个时候我还在想,不就明天就可以见到了么,为什么还,不过好吧,单身的我是不会明白的,然后就转头的走回了宿舍,现在的我其实依然不明白。
一个消息突然从微信上弹出,“你到了么?”。温光问,
“嗯,刚到西门,现在要走回去。”我回。
“嗯好,我们在罗马这边。”
“罗马哪里。”
“就在东区食堂坡下这边,罗马的柱子旁,我们之前拍毕业照这里。”
“好,我现在马上走过去。”
我看了一下时间,2点多一点,于是我加快了步伐,穿过了学校的游泳池,东区的篮球场,然后是食堂,其中一栋忘记叫什么名字的女生宿舍,再往下的一条斜坡,直走便到了罗马广场。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虽然没有怎么走过东区,但我却现在已经可以从入口走到出口,从出口走到入口,不需要别人怎么指示,即便已经离开了半年多,但回来依旧如自己的地盘一般,行走地很潇洒,不怎么畏惧。
你们大概不知道,直到大二下半学期前,我是连学校的游泳池,怎么从学校的东区走到西门,我都完全不知道,走遍学校两年,但还是不知道,完全就是个路痴。
以前大二的时候,刚开学,大一新生刚进来,晚上有的时候会有车开着进来,那天,我走在路上,忘记了我是要去干什么,一个人开着车停在我身边,问着我,“同学,请问你们学校游泳池在哪里?”
我说,“不知道也,好像在那边,又好像不是,我不太清楚。”我不太确定的指了两个方向。
“你是新生吧?”他问。
“不是耶,我是大二的。”听起来让人觉得有点好笑,但那个时候确实,游泳池在东区,久住西区的我从来不知道东区的架构如何,就连现在已经毕业的我,都说不清东区哪一栋宿舍叫什么名字。
我走下了东区食堂的那条坡,再往下走,走到了罗马广场,临近靠湖边,我见到了一群人,是他们,这次不是他们认出了我,而是我找到了他们。以往的我,都是他们自己走过来拍着我的脑袋,说,“在这,呆子。”那个时候我有点脸盲。
“喂,九思姐。”我拍了一下九思姐的肩膀,他戴着一顶帽子,穿着牛仔衣,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显得更胖了。
“哇,你是谁呀,化得这么丑就过来了。”九思姐转过身来,假装一脸惊恐,调侃吹嘘着我今天化的妆,我伸手就往他的肩上上打了一拳,他一句“啧”表示十分嫌弃,温光手里抓着两只要送给师弟的公仔,和我说,"这是送给两个师弟的。”“为什么送男生还送公仔呀,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买什么,直接就去范范的摊位上去买了。”而吴升,瑞小玉还有前程站在一边看着我们傻闹。
“怎么没有看到黄林宇和韩凯。”我问。
“他们有点事情解决。”
“那其他人呢?”
“都各自不知道走去哪里了。”
“那玫凝呢?”
“不知道呀,我们还没有看到她。”
我们之后移位去了罗马的草丛处,结果遇到了解决完事情的黄林宇和韩凯还有和其他朋友一起来的徐然,韩凯和黄林宇两个人勾肩搭背,我回过头来和他们打招呼,结果他俩因为不知道徐然就在前面,只和我打了招呼,最终旭然一回头,他俩造成了那一天第一次的尴尬。
再后来,我们几个人又移位走到了临近6号楼的小湖边,遇到了几乎把别人一扎的冰糖葫芦都买光的健哥, 20多串的冰糖葫芦,分成了三袋,被健哥一手栓在了一起,那一串串红彤彤的,在我们面前显得特别显眼。
让人惊讶的是,一串冰糖葫芦出价6块钱,他连和对方讲价都没有,就直接买了,后来我们人手一只,每人的手里都叼着一只冰糖葫芦,让健哥的手轻松了一会儿。
3点多的时候,师弟师妹们的集体照慢慢结束,我们商量好各自解散,各找各的部门,我和温光等到了嘉星,去找了我们的技术部干事,在别人部门的毕业照上,我们偶然遇见了树叶,她化着妆,烫了头发,手里抱着一只恐龙公仔还有一束花。
“师姐。”是她叫的我,不知道为啥,我竟然没能认出她,大概是太久没见,或许是我真的脸盲。
“树叶。”我看到树叶之后,一脸的惊喜。
“哇,你们两个是不是姐妹呀,连化的妆都是一样。你看看你的眉毛,真的化的无敌丑。”九思姐又怼起了我,"是是是,我们是姐妹。”我脸上笑着走去勾着树叶的肩膀,心里却是一万次说着,九思姐可真的是直男,而且是直男癌晚期。
“师姐,你变得好瘦。”树叶抬眼问起,眼镜垂落在她的鼻梁上,显得有点俏皮。
“是么,真的会么?那你们怎么没有看出。”我下意识转过身去问温光和杰星。
“我们有看出呀,只是没说呀。你看看你,你都瘦成骨头了。”杰星手肘压着我的肩。
“是呀,你是不是睡得不好,我感觉你的黑眼圈很严重。”温光接着说。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应该说这好像在自己的预料之内,自己变瘦了,好像成了好久未见的第一句话,但确实我瘦了很多,熟悉我的人,第一反应是这样,也不为惊讶。就在上个周五的时候,我才去找了我朋友吃饭,她才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难看。”
“不知道呀,大概是瘦了么?或许是因为戴了牙套。”我说得自己都觉得害怕。
暴瘦的我问着别人吃胖的秘诀,但是别人说多吃就好,我觉得我自己吃掉已经够多了,健身的朋友和我说,你是因为一直没有锻炼,吃太多吸收不了所以才会瘦,那大概就是他说的那样吧。
我突然庆幸今天的我是化妆过来的,否则,我不清楚我会有多少沧桑呈现在他们的面前,而我的黑眼圈绝对不止温光看到的那么严重。
原本以为只有两个干事,我们会很快结束和他们的毕业照,但我们却低估了在这个下雨天里,有着大量同学亲属还有干事的他们,我们联系起他们,送个礼物,说句毕业快乐都显得有点困难。 后来,雨越下越大,伞不够的我们,走到了6号楼去避雨,中途遇到了韩凯,瑞小玉还有前程他们,我们几个一起都去到了6号楼。
在6号楼下的我们,看着外面湿漉漉的地,和久下不停的雨,我们聊起了天,那次我才得知了原来程序员的标配是格子衫+保温杯,还有枸杞水。然后又讲起我们那一届的信工是唯一一届拍毕业照还天气大好的。
在我们这边好像有个很奇怪的“诅咒”。每年信工拍毕业照一定会下雨,已经连续好几届如此,没想到却在我们15届那次有了转变,竟然出了个大太阳,让我们那些师兄都觉得真的是老天开眼了,但是16届却没能躲过这次的“诅咒”,想来也真的是很玄。
后来大家不知为何地将目光转于调侃着我新背出来的包,大概主要原因还是我那个背包前面印着一个泰迪小卷毛,韩凯说,“未黎 ,你背的包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正常过。”说完之后不停玩我包上的那小搓卷毛,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我大学两年里被他们调侃了无数次的果冻包,每次背着都会被他们说,你这个包这是买喜之郎送的吧。
离开半年后了,我的背包依旧被人开着玩笑,以前的那个包我也突然想不起,它被我放在哪里了。
当收到消息说柏松正在虎口时,我和范范,杰星,温光四个人和韩凯他们三说了别,然后撑开了伞走到了虎口。
到了虎口,我们见着了柏松被好几个女生围着一起拍照,有两个女生手里捧着一大堆的礼物,我问着范范,那些女生是你们的干事么,她说是,是今年的干事。我想起了我拍毕业照的时候,那个时候,好像范范还是树叶也是带着他们的一群小干事过来和我拍照,这么想来,好像围着柏松的几个小姑娘,我捉摸着,看着也眼熟,但不清楚是否是他们,不过想来也罢,她们不认识我,只知道我是她们的师姐,而师姐我也只是过来走个过场。
说来柏松,我自己感觉他是个很腼腆的男孩,我不太清楚他的真实个性是怎么样子,感觉他也很难和别人说起心事,在他当小干事的时候,我自己似乎都很少和他相处,等到他当上部长了之后,和树叶,和耿淮,然后范范一起,之后我便开始和他接触多了。但是话不多又闷骚的个性,让他成为了这4个干事里面,我最不熟悉的一个人。
范范像极了男孩,做事风格都大大咧咧的,虽然有时候说话直接了点,但是却很让人想去和她接触做朋友,她很上进,加了很多部门,对每个部门也很负责,很有生意头脑,经常自己做起了生意,卖起了旅游门票和做学车代理,这次毕业,她自己和朋友开了个买毕业礼物的摊位,这不,水光买的公仔就是在她那边买的,真的是最后给了自己人赚钱。
树叶,让人感觉整个人都很安静,是个很乖巧的小女生,个子不高,但是很为人着想,参加活动的时候也十分积极,我依稀记得,那一天我们在选小干事的时候,树叶是个很令人抢手的干事,医生部和其他部门一直争着要她,说给我三个干事换她这一个,最后我执意不肯,百般贿赂我都没有接受,树叶也就到我们技术部的手上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还真的让人忍俊不禁。
我们最终没能在虎口和柏松拍上合照,温光匆匆递出礼物给了他之后,大概是太忙了,他将礼物转交给了师妹帮忙拿着,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又没有见到他了。
而雨越下越大,好不容易,耿淮已经过来了虎口,我们匆匆见了一面。
“师姐,师兄。”耿淮喊着我们。
“树叶呢。”我问,我并没有看到树叶在耿淮旁边。
“她说,她先去兼职了,啊啊等等,我接一下电话。”他慌乱中划开了手机,将手机的听筒扣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一个电话之后,“我去接一下我大嫂。”就不知所踪,我们连那只熊本熊公仔都还只能握在手上,没来得及送出。
“师姐,我们去那边避雨吧。”我手中抱着一束花,范范指着虎口旁树下那个停车场的方向让我过去。
那个方向是我大二上体育课太极扇的地方,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体育课是在三四节,我每次都是睡到9点半起床然后不情不愿地走过来上体育课,幸好那个时候有纯陪着,我也还没有和她们闹翻。纯的太极扇打得好,我老是跟在她后面偷学,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比划地乱七八糟而挂了这科,结果竟然自己还得了优,想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和范范走了过去,举着一把伞,在树下,雨没有那么大,但还是顺着叶子落到了伞上,我看向四周,人们大多撑着伞,没伞的都跑去了虎口上面的建筑躲雨了。
我的目光转到了虎口,忽然地看到了温光和杰星,紧挨着的是黄林宇,健哥,浩文杰还有玫凝。
于是我和范范说,“走吧,他们在虎口,我们去找他们。”
虎口上,我们收起了雨伞,手中捧着不知道是哪位师弟还是师妹的花,我走往前,让他们挪了个位置给我站站。
我偶然发现,刚刚健哥还拎着20多只满满三袋的冰糖葫芦,我现在再次看到,却发现已经所剩无几,之前听他说,这是要给医生部一人一只的,看来这是和黄林宇一起已经找了很多师弟师妹们拍照了。
我们几个人站在一边,有人讲着话,有些凑合地听,不由自主地插话,这时,玫凝突然转了话题到了健哥身上,“健哥,咦,你今天怎么没有穿拖鞋。”
“不愧是玫凝,反应怎么那么快。”忘记是谁说的,但惹得我们一行人哈哈大笑,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然后抬头对着健哥说,“哈哈哈,确实,这应该是你第二次穿球鞋吧。”
“是呀,我本来还想穿拖鞋来的,但是被人说这种场合穿什么拖鞋,然后我就穿着球鞋来了。”
我听完之后,一个劲地笑。
在我的印象里,健哥是医生部的,我是技术部的,虽然两个部门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其实我们却很少联系,直到大二我们当上部长之后,我们也才通过各种聚会开始熟络起来,总感觉健斌是那种电脑大神,但是有点随意的电脑大神,他不和其他男生一样,喜欢打扮,注重穿着,他在我们面前永远的穿着风格就是带着一副电脑大神标配的黑色框眼镜以及一双十分宅男风格的拖鞋,发型也不曾换过,真的是走到哪,一双拖鞋带到哪,而我们也已经习以为常。
我站在虎口,望向前,似乎雨已经慢慢地在减小,我见着前面工作人员开始在搬拍毕业照的楼梯铁架,大概刚刚的大雨导致暂时的积水,工作人员搬下来的时候,每拿下一根,上面的水都哗的一下往下流出,在这湿漉漉的天气工作,看着实在辛苦。
“师姐。”范范看了下手机然后和我们说,“我们现在过去艺术楼那边吧,驿站的人都约在那边拍合照。”
就这样,我们在虎口的一行人,6号楼的一行人,还有在学校其他地方分散人的,忽然就这样集中到了学校艺术楼。
我们又再一次的聚集到了一起,这一群人里面,有着我不认识的17届,甚至有着不认识的18届,也有着我们曾经玩闹过的16届,我猜不出原因,为何刚刚分散的很开的一群人忽然就可以这样的聚集在一起。不过大概都是一开始说好,在群上写个艺术楼拍合照,那么有意者便匆匆赶往,而我们便是那几个有意者。
很巧的是,我们在这里又再一次地遇到耿淮,大概是他看到消息在艺术楼相聚,于是带领着自己的家属赶往到了这里。他推着一只娃娃车,里面坐着一个小孩,那是他大哥的孩子,他将那孩子抱起,我忘了问那个孩子的性别,我们周边的人就调侃着,“哇,这是耿淮的小孩也。”
温光在一边赶忙地解释,“别乱说,这明明他大哥的孩子。”
我们一群人看着这个小孩,被他的天真可爱给迷住,杰星背着个包,直接走过去逗着他。
后来我们摆弄着自己的造型,在匆匆的几张大合照之后,我们技术部和耿淮拍了合照,也送出了熊本熊公仔,今天的使命也算是告一段落。就在我们要散场的时候,我没想到我们在这里也遇到了柏松,大概是刚刚拍合照的时候就在了,我可能没有看到。
他拉着我们,说要一起拍个合照。
于是我们又架起了姿势,最后师弟们的毕业照就此落幕。
不知为何,再次觉得很巧的是,在去西门的路上,我们再次遇到了树叶,她和她的同学在保安处,不知道在询问着什么。
我们还以为在6号楼小桥那里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却没想到我们还能再次遇到,我总觉得这大概就是缘分。又或者是她在6号楼的时候没来得及和我匆匆告一次别,这次是来我们说再见的,就这么刚好的撞上了。
我问,“你不是去兼职了么?”是耿滨和我说,树叶提前离去要去兼职。
“是呀,但是我的手机不见了,刚刚在保安这里找到。”她说,我看得出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你运气真的太好了。”
“你们是要去吃饭么?”
“恩是呀,去西门,来么?”
“不了,你们去就好。”就这样,我们和树叶匆匆道了别。
5点半的时候,散开的12人终于在这个点约齐,我们拼桌齐坐在了一起,和以前一样,西门的聚餐成了我们最后的活动,似乎在一场大雨还有毕业典礼的洗刷下,我们都显得有点疲惫不堪,困意十足,我看得出坐在我一边的温光困得都要睡着,毕竟他和韩凯和玫凝都是特意从深圳那边赶了过来,只是玫凝提前一晚回到了广州,便可以比他们休息的多一些。
我打开手机,才发现范范发给我的信息,她说她就不过来了,让我们吃得开心。大概是今天太累,我没有多问,直接回应了一句,好,期待我的礼物。
几个小菜很快就上齐,但我们却因为饿了实在太久,一顿前餐刚到就被我们狼吞虎咽,导致最后的有些菜,我们只是轻微地小尝几口便是捂着肚子直说,吃不下了。
当时只是6点多,距离我们约散的时间8点半还早得很,我们采取了我们以往的消遣时间,玩起了游戏,在黄林宇的一阵复杂介绍之后,我们最终选择九思姐的建议,猜6游戏,而惩罚,我们也只是很简单的,输了就喝一口饮料,这次不是没有为难,而是为难不了,虽说提出说要喝酒的建议,但毕竟学校已经留不得,我们都得保持清醒,各回各家,酒就这么被淘汰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三年都那么猝不及防地过去了,何况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最终我们没有玩到准点8点半而散局,而是我们在8点的时候已经处于散漫的状态,有些无所事事,我们有的只是和周边的人问起现状的如何,突然有阵乏味,九思姐突然一句,“要不,我们就先走吧。”终结了今天这场聚会。
韩凯,玫凝和温光,三个人同路去深圳,所以早早约了专车8点半过来接送去广州南,稍微提前点时间,师傅同意之后,三人便走上了回程的车。
剩余在广州的9个,我们分成了三批,瑞小玉晕车,于是前程和吴升陪着一起去坐公交,九思姐,健哥,浩文杰三人同车,杰星,黄林宇和我另外约了一辆车。
就这样,我们12个人在一句拜拜之下分道扬镳,没有什么其他煽情的话,留下的回忆大概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吴升一如既往地举起手机要我们拍照,尽管每一次拍照的时候,我们摆出了我们不擅长的造型,但是总会有人故意配合,拍照的时候咧嘴像个傻子,结束之后强装镇定,继续拿着筷子夹起自己想吃的菜。
那个合照确实算是我们最后的一次合照了,尽管有的人拍的并不好看,尽管后面的人看着有些模糊,但是我们还是认得出那个是谁。
车上,黄林宇说,今天还有很多人没有收到消息,都是等到我走了之后,他们才开始在群上沸腾,总觉得有点遗憾。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开开玩笑地说,你们医生部真的好会玩。
“不过,这回忆就得是带有一点遗憾,才能叫回忆,否则回忆起来怎么能让人觉得怀念和珍惜呢。”
我没有说话。
“诶,也不知道我们下次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见,或许下一次见面就是谁的结婚宴了吧。”
“是呀,不过这结婚宴还得在广州和深圳,大家才会过去吧。”我开玩笑地说。
后来我们谈起了其他事情,没有再停留在今天的毕业照上,我和黄林宇说起,我做到年后就要辞职了,因为做的不开心,他说了一句,加一。
“你也要辞职了么?”我有点惊讶但后来又淡然地觉得正常。
“恩是呀,年后走,可能做到一月份二月份,拿完年终奖就走人。”黄林宇说完之后然后介绍了他们公司年终奖的分发制度。
不知是讲到了什么,我们讲到了过年的时候,好像是我突然提起。
“现在过年回家总觉得好无趣,总会害怕遇到一大堆喜欢问东问西的亲戚。”
“是呀,现在的亲戚不就喜欢问,诶,你现在工资多少呀,有男朋友/女朋友没有呀,买房买车了没呀。”黄林宇回应着我,总觉得感同身受。
“哎呀,买房买车没那么早,就是前两个真的是,哈哈哈,每年回家总会被人逮着问。”
“也是,不过现在网上不是发明了一套怼回亲戚的那一套路么?”
“是么,是什么。”我没有马上想出是什么,我只记得我曾经看过有个网红有针对这个话题发过一期视频,我还记得那一期我看完,就觉得这个网红真的是将亲戚们演绎得惟妙惟肖。
“就是呀,你可以怼回亲戚们,你们现在退休金多少呀,现在不是有什么公务员还有其他的有退休金么,然后问他们的女儿或者儿子们有对象没呀,工资多少呀。”黄林宇说得津津乐道。
“哈哈哈,这招可以,激将法。”我笑着回应他,只是我在想,我那帮亲戚可能不适用于这一套吧,毕竟农村妇女没有退休金,他们的女儿或是儿子大多结婚了,然后工资肯定是比我这个刚出来工作的还要多得多,而我去怼回他们又有什么意思呢。
没有什么意思,但是我们没有拆破,我们只想继续这次的美好。
最后我于他们先到了地铁站,我下了车,在关门前,我叮嘱他们,在路上注意安全,于是关上了门,走去搭地铁的路上。
晚上9点半的时候,我踩着高跟靴回到了小区,手里举着两个快递,艰难地跑上了楼梯。
晚上10点多的时候,我洗好了热水澡,往脸上抹了睡前的护肤品,我再次打开手机,我看到了吴升将支付宝和今晚的饭钱发在了群上,我看到了玫凝刚下高铁,再等地铁,我看到了黄林宇在询问下次见面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九思姐调侃着自己的22岁的大寿即将到来,让我们每个人准备好都来参加。
韩凯在群上发了合照,开始有几人在编辑着朋友圈,我已经准备好了点赞的键以及准备好点开明天起来,我的朋友圈上面会浮出无数个红色圈圈,全部都是为毕业人士点赞,为我们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相聚点赞。
凌晨0点的时候,吴升的一句“已经安排,可以睡觉了”,将这个群拉入最后一番沉寂,到现在28号还没有响出,至于什么时候会响,什么时候会让我再有忍不住点开的时候,那一天我在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