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两性情感一缕青烟,一缕殇

陌上花

2019-07-05  本文已影响20人  布上大人

凉风吹不尽夏天的热,虽偶有凉风,热气依旧抵挡不住,我趴在桌子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热热夏拦住了沉沉的睡,窗外的桐花伴随着微风飘飘摆摆,偶尔有一两个脱落随风而去,而高三的知了依旧和高二一样响个不停,催促着夏天赶快过去,半昏半沉的我侧着头在淡淡的清香中想努力睡去,忽听得右边同桌一阵橡皮擦拭书本的声音,我转过头,眼开半扇,看到那赤黑色短发下脸庞,忽地抬头紧锁额眉,忽地眼前一亮低头又继续挥动着笔杆,写着算着,如此反复,忽地,他好像发现有人在盯着他看,我慌地紧闭眼睛,再睁眼,他依旧低头再写,而后抬头思索,后又低头重新拿纸写着,不一会一张折好的纸条递了过来……

此时已无睡意的我,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桐树花开遍,香溢满院,”后以逗号结尾,看到后我内心像是被揉皱了一般,呼出的气息沿着被褶皱了的心打了好几个弯才冒出来。我扭头望向那边,刚好对上他那双明眸,透彻发亮,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我望了望窗外,看到飞来飞去的蜜蜂,内心一喜,用手指拎起笔,在那张微微发烫的纸上写下两行自己凭空而发的诗句。然后将递了纸条过去,同桌看到后眉眼间露出一丝笑意,略显俊朗。

再转头忽地惊醒,侧侧的望向那原来的位置,只有紧靠着白色的墙壁的桌子和墙壁上“时间就是生命”的挂画,正午过后的阳光洒在桌面,空空荡荡的桌面,空空荡荡的内心。

“阿予,如果时间就是生命,那么生命也就是时间吗?”我呆呆问道,眼睛里充满着困惑。

“不是的,生命是意识,时间是附加衡量值。”阿予望了望我,低头又在写写画画,“想象一下你如果活了一千年,两千年,你会觉得时间就是生命吗?不会的,是意识,是自己的经历。”说完阿予扭头冲我笑了笑,洁白的牙齿衬托着黝黑刚劲的皮肤,眉间带着几分英气。

“何时觅得佳偶归,何时依人流连醉?”此时已经清醒的我拿出之前的纸条,看着最后一次接的诗,已经略带斑驳。

下午的历史课我神思流荡,回想之前晚自习课间休息,我们趴在各自的课桌上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眉宇间古天寒海,教室内来来往往的同学都被滤去,仿佛世界上就只有我们两人,我就那样呆呆地望着他的眼睛,一片深邃,碧波寒潭,古井玉弄。

上完课的我呆在教室,没有一丝想活动的想法,像以前一样趴在课桌上,闭目回想,猛地后背被拍了一下,我急转过身,看到一个矫健的影子。

“你,还想不想见我哥?”

“醒醒吧,你哥哥已经不见一年了,我知道你和我们镇其他人一样,很努力的在寻找他,但是已经一年了,像人间蒸发一样了无音信……”我努力压制着自己,以尽量平和的语气去抚慰阿火,在阿予突然音信全无之后,他的弟弟一直没有放弃的在寻找着,从没放弃,纵使无得出路可寻。

“才一年而已,而且我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阿火使劲摇着自己的头,双手耷拉在肩上,仿佛对一年的时间很不在意。

“在哪?!”听到这句话后我突然跳了起来,内心仿佛被一束光温暖一样。

“你松开我先!”阿火使劲的往外挣扎着,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在一直晃着阿火的肩膀,于是我赶紧松开满脸堆笑的问道。

阿火揉着自己的肩说“这具体我也没法讲,你要是想见,那就明天这个时候,你来我家,我带你去找他。”

熬完晚自习,我躺在寝室床上,再也按奈不住了,想着阿扶阿火初来我们镇的时候的样子,他们破破烂烂,像是逃荒的乞丐,我们镇长帮衬着给他们置了一间瓦房,拨了三亩地。我当时十六刚要上高中,有一次傍晚放学回家,被隔壁乡的大壮拦了去路,还好当时他们兄弟二人赶到,不然红颜断发,不知几许温存……

从那以后,我对他们有了更多的了解,只道他们也是家道中落,才流走他乡,身无长物,无法,无法……

十六岁那年暑假过后,镇长也把他推上了高中,爸爸说,镇长有过类似的际遇,所以才忙前忙后的照顾。

想着想着,转眼间天已经蒙蒙亮,我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室友,悄悄地爬起来收拾行李,熬过白天无聊的课程之后,已经傍晚,我匆匆忙忙带着准备好的书包就往家赶,想着先跟父亲报个到,然后出去找阿火。

“父亲,我回来了。”在吱呀的开门声中我欢呼的喊道,我们家离学校很近,绕过柳街,穿过堂巷,在冰糖葫芦吆喝,卖豆腐的梆梆声中,我推开铁栅栏,一溜的跑了过去。

“啊,回来啦。快让爸爸看看我的小姑娘。”父亲从台阶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脚底间映衬着台阶旁的盆栽显得格外清宁。

晚上我心不在焉的巴拉着饭,心早已飞到了阿火家。

“女儿啊,你就要高考啦,好好努力啊!”老爸给自己倒了杯小酒,自己一人在那酌着,

“考上好大学就一定能活得很好吗?”我应付着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来来再吃点我给你包的饺子,我今天上午也吃的包饺子,韭菜馅的,哈哈,哈哈,”父亲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一顿好吃的就能让他幸福上一天。

“那我以后考了大学咋办呢?”

“那就看你自己了,总之能上大学还是好的。”爸爸说完又酌了一杯。

      喝完后,父亲从小板凳边上拿出了一个烟锅子,转身走到院子里,卟嗒卟嗒的抽起来了,这时我已经吃完饭,把自己的碗筷收拾好后。我也走到院子里,父亲已经靠在藤椅上欣赏自己的盆栽了,整个小院,有一小块空地,被父亲开发成了小花园,父亲常说,一天之余,拾花吋草,足以可乐了。

我走到父亲旁边说道,“父亲,学校补习,晚上还要上课,我今天就干脆直接住学校了,明天一早再回。

“好,那我送你吧!”父亲听我说完。

“不用不用,我和同学一起。”我满脸堆笑的拿起书包就冲了出去。

傍晚时分,路上静悄悄的,卖糖葫芦的,走街串巷的也回了家,吃起了热腾腾的饭菜,叙说着又一天新意与疲惫。

我紧走着,路上的热气还没散尽,桐树花的香味依旧还在空中弥漫着,此时的燕子忙着筑巢产子,知了也把喊了一天的嗓子放下,忙着去做着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情去了,仿佛一切自有安排。

走着走着,前面就是阿扶阿火的家了,灯光摇曳,只有阿火一个人的小屋显得空荡荡的。阿火看到我来,眼睛里放出一丝光芒。

“稍等下我们就走。”说完阿火打开一个地下室的门,带我走了进去。

这个地下室是村长帮他们建完之后他们兄弟两个人自己搞出来的。之前经常一起跑到下面来玩。

穿过地下室,阿火又打开了个门,这个门很特殊,黑色的门框上面刻着完全不懂得符号,流露着不一样的光芒。

“我这一年时间除了寻找他就是在搞这个了”说完,阿火冲我笑了笑,和阿予一样的爽朗。

“那我们现在走吗?”我问道。

“是的。”阿火说完在墙壁上伸手化出了一个窟窿,仿佛是硫酸腐蚀一样,紧接着阿火一下子钻了进去,我在后面紧跟着也钻了进来。

进来之后又是一个更大的空间,繁星,大地,无一不像外面的世界,只不过是多了一丝的寂静和空旷,我紧跑着跟着阿火。

此时路上已经繁星点点,跑了一会后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阿火看我有些气虚,一把手把我抓了过来,带着我又跑了许久。

“我们到了”阿火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半靠在一块巨石旁边,朝我看了过来,“待会不要惊讶呀,一定不要尖叫。一定要保持冷静!”

我点点头,依稀听得一声鹧鸪啼叫,眼前凭空忽地显现出一个圆圈来,圆圈银光闪闪,仿佛银浆泄地,阿火轻轻喊了一声“随我跳,”阿火眼看着一下就跳了进去,我犹豫了一下,便立马也跳了进去。

“何时抚琴玉弄,何时倚窗听雨,何时比案齐眉,何时花间静听流连翠声绕竹行?”脑海里回荡着阿扶传过的接诗的纸条,青丝银发,露待金钩。

“待定得天下,依归山海,听沧澜歌,携饱竹弄酒,醉看花间明月照青丝”书写尽罢,书声摇曳。

忽得耳边紧风呼啸,眼前光晕一片,我蓦地打了个颤,从之前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不知又过了多久,忽地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圈,圈的里面金色的阳光闪闪,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紧接着我和阿火跳了出来。

这里空气新鲜的可怕,像是深海里刚刚捞出来上锅的鲜鱼舍不得去大口地品尝,又像是冬天里处在脸上的雪花融化凉入心底,更像是刚出生的孩子,哭诉着自己的离开和到来。

“跟我走,我带你去找阿予。我们是楚人,阿予当年大难不死躲开了敌人的追杀,带着我们一行人等逃离流浪,一次偶然的机会才能跑到这里来”阿火带着我,离开绿源,边走边说着“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能活多久,但是从秦到现在一直没有感觉要老的样子,想当年千古一帝穷奇一生想要得到的,却被我们无意间得到,可能是天意吧,哈哈。”

我跟着阿火穿梭于一座大城之中大城城门赫然写着琼城二字。阿火边走边骂,“没良心的,你们可是我大哥救过来的,居然把林城改成了琼城,趁我们不备想要致我们于死地,亏得阿予机智带着我逃了出来,等我拿到我的盔甲,我一定要报仇!”

说着阿火带着我来到一座府邸,我们悄悄溜进去之后,忽然听到,一阵阵哀叹之声,这声音!在我脑海中久久回荡着,盘旋着,我飞奔过去,心里想着!没错!一定是他!

回想着十六岁之后的种种经历,再想想现在的处境,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阿火在后面紧随着我,自言自语道,“爱,就这么伟大吗?”我没理他,穿过走廊,奔到一个厢房旁边,我迫不及待的推门而进!一把扑在阿扶的面前。

阿扶看到我,回眸间,万转琉璃。时隔一年的重聚使我们我们紧紧的抱着……抱着……好久无语……

“你们先聊着,趁他们还没发现禁忌之地被闯入之前,我去拿我的盔甲。”说完,阿火忽地消失不见。

“近来可好?”我抽噎着,抚摸着他那脸庞。

“未归山海,而不得见爱人……”一声长叹,道不尽几许哀愁。

“你原来不是……”铁青踏破、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我夹杂着几丝的困惑问道……

“不,我是。只不过流浪了很久很久。在楚汉时期,我带着他们跑到这个地方,在此活了很久很久了。与其说不是,不如说是算流浪。”

“这次是不是就可以不再离开了!”我看了看阿予被紫色长衫拍打着的身躯,又望向他的眼睛,满是相思,满是憔悴。

“等我弟弟把盔甲拿来,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说罢,阿火破门而入。

“哥,给!”这时阿火跑了过来身穿一身铁青盔甲,手提青龙长枪,长枪上扛了衣服白银盔甲。白银盔甲被阿火向天一扔,阿予轻踏脚尖,转身抬足间便将盔甲套在了身上。

“等我。”阿予说完,转身离去,弟弟也紧随其后,手提宝剑。

待到傍晚时分,阿予手抵着自己的青剑,一步一晃地走了进来,一身白银铠甲已经变成深红。

“我们走。”说完一个趔趄,扑了过来……

再睁眼,我看到旁边又在低头书写的他,因他兄弟二人共战三百琼军,头发已经几乎变白,一头银发他,眉毛见透漏着一股的英气,刚毅的脸旁却掩饰不住内心的诗情画意,就在这时一张纸又递了过来。

“可煮酒烹茶,可看月赏花,可共谈佳话,可醉听雨下?”

我看了看拎起笔来写道,“可依翠竹亭阁,可秉烛游霞,可对坐窗前,可共谈情话!”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