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蓼者莪》创作谈之二·心香一瓣祭奠已逝的亲人

今天是清明节。

我继续在写着《蓼蓼者莪》。

其实，不管是不是清明节，我都在写着这部献给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的书。

儿子在心里一直供奉着他们的祭坛，一直供奉着一瓣心香。

我希望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够感应到儿子我正在写这本书，我在想念他们，我在怀念他们。我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将他们铭记并将他们写进作品里的人。

儿子也是希望通过这本书，给世人看一看，他自己所从何来，又所向而去。

是的，儿子现在的人生之路行进得非常好！这是上天的安排。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一切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不会再抱怨我所从何来的地方是如何塑造了我或改变了我。

我就是我。

所以，也不管别人对我有什么议论。

当然，我能够感受到一些真诚的朋友，他们觉得我怪可惜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只要我能够往上面走一走，跟上面的某些机构再走得近一些，我的眼下，与我的未来，都是非常光明的。

就在昨天，我刚刚写完一篇非常得意的文学评论。

就因为这篇让我的评论对象也激动不已的文学评论，我们引发了一些话题。

与友人聊天，谈及我的创作与评论，未能受到有关省级作协一级的组织更充分的关注。

友人是替我遗憾的。话语之中，也点醒了我一点：圈子确实存在，虽然圈子的存在，是完全不应该的。文学不应该是这样的弄法。

我当然也听得出，友人有让我平常多走动走动的意思。因为，这样，我就算进入了某个圈子，从而能够获得一些本该属于自己的利益。

从这个角度讲，委实，我真的不成功。

然而，我自有我的想法。

我何尝不想去走动走动。我非常羡慕那些会走动会跟人家打交道，且在风轻云淡之时，将活儿也做好了的人。

但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些高尚的活儿，如果以这样的方法使高尚的活儿蒙尘，总觉得高尚并没有了那份纯粹。

在文学界，我就知道写出高品质的作品才是正道。

在文学评论界，认真研读作家的作品，写出高端的文学评论文章才是王道。

再有，坦率说，我真的不会走动。我在走动时，都不会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在这方面，我委实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我还能走动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去找什么人，我与人家素昧平生，我找他干什么有何目的，我自己都讲不清楚，我怎么能去找人家呢？

我是在写作我的《蓼蓼者莪》时才知道，所有的人都有来路，所有的个性都有来处。是这条路决定了现在的我，是这样的生活塑造了现在的我。

我没有任何理由抱怨，我也无法抱怨。

有时候，只能长歌当哭，有时候也只能泪流满面。

是这样的来路决定了现在的我，是这样的来路塑造了现在的我。我能有什么抱怨的呢？

懂得这些道理的时候，人生的格局已经形成。力图去打破这些格局，也只能以现在的基点为起点。能够做到哪一点，其实上天早就安排好了。

前些日子，一个过去的学生，去到一所大学读中文系，而这个中文系的领导，恰好是我的大学同学。大学同学嘛，对我就知根知底了，于是，便在新生大会上，讲了他的同学某某某，言，其人写的文学评论，那是没得说的，非常出色，但是，不会做人，也因此使他的文学评论的成绩大打折扣。

我听得懂这样的话。但他所说的大打折扣，无非是作品得奖的可能性小了，至于人嘛，你看看，那么有能力的人，那么有才华的人，因为不会做人，将自己的格局做小了，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影响。

想要说的，注定是这样的。

这就是他所说的大打折扣。

我确实不会做人。但我会真诚地做人。

我无法知道我这位同学所说的做人是什么意思，当然，我知道，他拿我在新生大会上作了反面教材。偏偏，他不知道，在他的讲台下面，有一个学生，是我教过的学生。这个孩子，当天就把消息传到我这里。他觉得，他们学院的这个一把手，是在讲述他的语文老师。

他不平。

但我告诉他，老师能够成为别人嘴里的一个话题，不也是非常不错的吗？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够堵得了悠悠之口。

当然，我也知道，别人也许没有这样的意思，谁也没有必要让我刻意地去求他吧？而且，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坏人。

只是我这么多年来，已经是这么个格局。

而且，我知道，我的人生之路上，没有这样的引路人教会我这些。所谓度人者度己者，我没有能遇上度我的，现在，我只努力度己。

这样说来，这些确实是我的缺陷。

这确实是我的遗憾。

但这又未尝不是我的快乐呢？

再有，如果我真的生活中有了这样的引路人，譬如，是爸爸，或者，是妈妈，再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我的生活会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呢？

我还能不能写出更优秀的文学评论呢？

一切就都难说了。

值此清明节，我祝父亲母亲及所有逝去的亲人们在天国享受快乐！祝他们在那个世界里安宁，愿他们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生之忧患，祈祷他们在那个世界里遇上世界上所有的好人！

并祝福他们，想要办成的事，无不顺遂，无不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