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周又看了几遍陈凯歌的电影《霸王别姬》，对其中每个人的人生、命运有了更深的感悟和理解。

今天先写一下段小楼，小时候名字叫小石头。段小楼是他成名角儿后改的艺名。

[图片上传失败...(image-d81084-1698063748367)]

01

段小楼打小就是个好孩子。

他心地善良，头脑灵活，为人狭义，具有古道热肠，喜欢帮助人。

又因为自小在戏班长大，在师父的严格管教下，深知胳膊拗不过大腿，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乖巧听话的。

他知道师父揍自己的时候，有时候也不过就是杀机给猴看，要的是一个警示，因此他也愿意陪着师父演一场戏，在挨揍时，大声叫好：哎哟，唉哟，打得好！

在小豆子第一次跟着妓女妈妈上街，看到了段小楼所在的喜福成戏班在天桥上耍猴戏，因为戏班成员小赖子企图逃跑引起一场混乱，导致一帮街上的二流子观众不满意，要打老板关师傅。

[图片上传失败...(image-aed036-1698063748367)]

小石头心底的狭义被激发出来，他拿起一块砖头大喊：

真钱买真货，今天我给爷们亮一手！

说完，把砖头重重拍自己脑门上，砖头应声而落。

就是这一个举动，把大家的视线重新拉回到猴戏上来，观众们又兴致勃勃开始观看猴戏，不时叫两声好，再扔几个大子（铜板）。

这是小石头第一次脑门上拍砖，他骨子里是一个仗义、爱玩、喜欢热闹的人。对于猴戏不受人欢迎，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扭转一下局面。

[图片上传失败...(image-1ef3b4-1698063748367)]

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小豆子（程蝶衣），亲眼看见了这一幕，小石头的豪侠仗义，深深刻入他的脑海。

这是一个讲义气的大哥。

小石头第一次在脑门上拍砖头，为两人后来小豆子对他死心塌地的友情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图片上传失败...(image-ab6487-1698063748367)]

后来，小豆子也被妈妈送入戏班开始学戏，因长相清秀，被选派演女角儿。

可是， 小豆子却怎么也唱不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这句戏词。

有一次，在经理那坤来喜福成戏班视察时，看中了小豆子身姿婀娜，叫她唱一出《思凡》。

小豆子张口还是唱：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图片上传失败...(image-d79b38-1698063748367)]

那坤转身欲走。

这时候小石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再次爆发，他一把抽了师傅的眼袋，插进小豆子的嘴巴里一通乱搅，“我让你唱错，我让你唱错……”

血慢慢顺着小豆子的嘴角流下来。

小豆子终于开悟了，她款款走下座椅，娇声唱起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于是，小豆子的性别转换就此完成，从此，他从心理上变成一个女孩，再不是男儿郎。

[图片上传失败...(image-caac34-1698063748367)]

02

15岁，小石头和小豆子一举成名。

两人凭借饰演《霸王别姬》中霸王和虞姬一朝成名天下知，正式起艺名段小楼和程蝶衣，开始了在京剧界红透半边天的职业生涯。

红了的小石头只把演戏当做生活的一部分，业余时间他会出去找乐子，逛妓院是其中一乐。

八大胡同里有一个有名的红馆叫花满楼，里面有一个头牌妓女叫菊仙，长得漂亮，性格泼辣，还有点小心机。

[图片上传失败...(image-3c3309-1698063748367)]

段小楼和菊仙惺惺相惜，他喜欢菊仙，每次来，都指名要菊仙坐陪。

这天，段小楼唱完戏，匆匆换下戏服，就前往八大胡同花满楼来找菊仙，正碰上菊仙被十几个小流氓围攻，逼迫嘴对嘴喂他们酒喝。

菊仙不从，可耐不住人多，没办法， 她从楼上跳了下来，恰好被楼下的段小楼接住。

审时度势，段小楼决定救菊仙于水火。他编了一个今天是他和菊仙定亲的喜日子，两人喝干了一壶定亲酒。然后他拿起一个茶壶，说要敬诸位一壶酒，让大家给他叫一个好。

[图片上传失败...(image-9a96ff-1698063748367)]

说完，他就“嘣”一下把茶壶砸向自己脑门，茶水流了满脸。

这个举动把一群小流氓吓愣了，一哄而散。

这是段小楼第二次砸自己脑门。通过这个行为，他展示自己的豪侠气概和乐于助人的男子汉气节，让菊仙倾心。这次砸自己脑门，标志着他正式进入一种俗世生活。

妓院并非久居之地，菊仙一直想觅得好男人，从良嫁人。

如今她有了目标段小楼，于是这也就有了后来的她自赎自身，再花了点小心思让段小楼同意光明正大娶她进门。

[图片上传失败...(image-2691e8-1698063748367)]

菊仙达成自己的心愿，可是那头的程蝶衣不愿意了。

程蝶衣在变成女孩的那一刻起，生命中就只剩下了唱戏这一件事。

师父当日教导的，虞姬和霸王的故事中，虞姬的从一而终给蝶衣留下深刻印象。

从一而终从此成为他的生命的目的。

[图片上传失败...(image-2aa43d-1698063748366)]

他希望和师哥段小楼唱一辈子戏，说好的一辈子，差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是一辈子。

可是，如今段小楼要结婚，要过热热闹闹的俗世生活，他该怎么办？

没有办法，他只能和段小楼决裂，从此各人唱各人的。

因此段小楼第二次砸脑门，也是他和师弟程蝶衣第一次出现分歧，人生目标不一致的起点。从这个时候起，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远，最终才会有结局的生死之隔。

[图片上传失败...(image-4c10f7-1698063748366)]

03

就这样，两人渐行渐远，蝶衣吸上了鸦片，沉溺于烟瘾之中，过得不人不鬼；而小楼结婚后，菊仙不让他唱戏了，他开始玩蛐蛐斗蝈蝈，每日介也是稀里糊涂过日子。

后来还是师父知道了这一切，把两人叫来揍了一顿。

小楼和蝶衣又在一起唱戏。

新中国成立之后，蝶衣戒掉了鸦片瘾，和小楼一起投入新生活，经历了最初的现代戏改革，本来一切都朝着美好的势头往前走。

没想到，来了文革，一切都乱套了。

大家互相揭发，断章取义。每个人都被审问，小楼也逃不过。当年蝶衣和小楼收养的小孩陈小四是审问者。

小四问他：有没有说过出格的话？

小楼断然回答没有。

小四提示他，并且叫来了证人，那坤。

[图片上传失败...(image-a7c5bb-1698063748366)]

原来是当年的一句戏语，那坤被逼讲了出来。

小四：你不是善于拿砖头砸自己脑壳吗？

他命人拿来一块坚硬的大青砖，让小楼砸。

[图片上传失败...(image-6bfc8c-1698063748366)]

小楼无奈，只能手举砖头用力砸向自己脑壳，砖头纹丝不动，血咕咕流了下来。

这是小楼第三次砸自己脑壳，可是再也砸不动了。第三次砸脑壳，预示着两人唱戏生涯的结束。

在游街批斗中，程蝶衣揭发菊仙的妓女身份，段小楼宣称自己不爱菊仙，要和她划清界限。

听闻此言的局限万念俱灰，身穿结婚喜服上吊自尽。

[图片上传失败...(image-7254e6-1698063748366)]

正是审时度势、灵活应变的小楼把菊仙推入死地。这是他的性格，而这也是菊仙一直教导他要顺应形势的结果。

最终，菊仙死于自己培养出的男人之手。

文革结束后，段小楼和程蝶衣有机会重新登台，可是，两人已是花甲老人，腿脚已经不灵便了。

程蝶衣唱道：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段小楼纠正道：你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程蝶衣恍然：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图片上传失败...(image-314c1-1698063748366)]

于是，两人在最后一次合演《霸王别姬》中，程蝶衣用真的宝剑自刎而死。最终他在小楼的提示下，找回自己的真正人格后，在舞台上真正完成自己的艺术生命。

小楼大喊：蝶衣！……小豆子……

大幕落下。

[图片上传失败...(image-5d5e7f-1698063748366)]

04

写在最后

性格决定命运。

每个人的命运密码都镌刻在他的性格里。

而段小楼打小头脑灵活，他心地善良为人仗义，他的一点好意往往也能换来别人的真心相待，像小豆子对他的倾心依恋，菊仙对他的全心相托，都是从这来的。

但他说到底只是个俗人，既担不起蝶衣的依恋，也无法回报菊仙的相托，最终只是一个推他们如死地的棋子罢了。

[图片上传失败...(image-cffc7e-16980637483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