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炉而坐

前天去朋友家吃饭，进门温暖，四周沙发简单温馨，中间的一个烧煤炉子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炉子里火苗正旺，炉盖已经泛红，看一眼就觉得心里热乎。

在我进城读书以前，家里是没有暖气的，每当冬天一到，家里的炉子以及购买好一点的煤成了一个很大的事情。那个时候的炉子是铸铁的，圆形肚大，上部略细，为了增加散热的面积，长长的铁皮烟筒往往会占据着整个屋子的空间。整个冬天的很多故事都是围绕在炉子周围发生的。

有了这个炉子，娘烧火做饭的阵地就从屋外的小厨房转移到了屋内。早上都是伴着父亲一边生炉子一边喊我和弟弟起来开始的，当我和弟弟磨蹭着从被窝里爬起，炉子上的铝锅已经开始吐着热气，屋里也暖了起来。外面的太阳从窗户里伸了进来，像是被这炉子吸引了。

上午的时间一些来串门好友和近处或者远方的亲戚围着炉子旁边的桌子，茶壶里的茉莉花茶的香气伴着浓烈烟叶此长彼消，炉子上的壶嘴发出丝丝的声音，和着父亲和朋友们的谈话热闹而祥和。

大致晚些四五点种的样子，母亲就开始准备晚上的吃食了。大白菜，豆腐，以及偶尔的些许猪肉是平日最为常见的。母亲把这些切好的食材放在一口比炉口大不了多少的铁锅里，我和弟弟有的时候等不及，两个人眼睛都盯着这口锅，从开始冒出热气到，传来咕嘟的声音到最后出锅几乎不放过一个细节。还有更开心的时候就是父亲从炉子下面掏出烤好的地瓜，里面黄黄的瓜瓤，我和弟弟捧在手上，一面吹着气，一面感受那种甜味带来的幸福。

这些年父母也住进了楼房，享用着和城里一样的方便，但是一家人或者朋友们一起围炉的机会少而又少了。

2016年1月17日腊八， 窗外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