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流潋紫 梦外伤不止 ——扒一扒身边的码字朋友
一支古朴的簪子娇俏地插在发髻里,一如她的畅销小说《甄嬛传》里的语言,古典温婉。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2008年,我在“湖州80后女作家群作品研讨会”上,第一次见到了网络上极富盛名的流潋紫,她代表八位女作家发言。
我所在的城市湖州,是一个文气甚浓的地方,出过一批享誉全国的作家,尤其是家境普通、靠码字名利双收的流潋紫,对当地年轻人影响较大,尽管从开始到现在,她不断被诟病抄袭,而且她也没有选择以写作的方式养活自己,而是到杭州江南实验学校应聘当了一名普通的语文老师,但以她为梦想,信心满满地选择以写作为生的文学青年大有人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身边就有一堆这样的朋友,有的已经小有名气,更多的则是默默无闻,今天选几个有代表性的来扒一扒。
职辞写作一路开挂的小Z
第一个介绍小Z,是因为她是我所有文友中最成功的一个。
“罗小菲坐在丰泰电器连锁店底楼不足十五平方米的半地下室内,没有窗户,没有空调,没有饮水机,甚至都没有像样的椅子提供访客暂坐,她就在这‘四无’办公区内反复模拟辞职报告的内容,这项‘秘密工程’从两年前那个燥热到融化理智的夏天就开始了。”
这是小Z首本小说中的开头一段,也是她8年职业生涯的完结篇。书中的主人公正是她自己,彼时,小Z处在电器连锁店的客服岗位,年纪已过三十,捣碎自身在他人眼中的“稳定生活”,换别的路走,至少在她家人看来,这绝对是在飞蛾扑火。
在辞职之前,贴着书痴和影迷标签的小Z,已经开始尝试往平媒投稿,且常有收获,不时能赚几个零花钱,以补充在收藏影碟、书藉上的花销。不过,真的专职写作,才发现虽然不用每天早起上班,不用着装整洁举止得体,但同时也要节衣缩食,涎着脸主动问QQ上那些编辑要不要稿件。
那段时间,小Z就蜗居在一大半被碟片和书占据着的房间里,顽强地写,积极地写,不懈地写,快乐地写,过足了文字瘾,但并没带来效益,失业后的最初几个月生活一贫如洗。
直到一年过后,小Z的稿费收入远远超过从前的工资,才终结了她在父母眼里无异于“世界末日”的人生。辞职5年多来,小Z已经出版了11部小说,有多部小说影视版权已被收购,并参加了诸多影视剧的剧本创作,但也许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创作了,年已40还未出阁。
日更一万字的小X
周遭已静,妻儿已睡,夜色已深,小X却还是执着地在电脑前敲字儿,为了设置新鲜情节,时常彻夜思索,挫败和沮丧感时常光临,但平均每天更新万字的速度还是雷打不动,因为有大批粉丝“追等”阅读他的小说,这个曾经疯狂码字的人就是“80后”网络写手小X。
“一边带儿子,一边写作。”作为“无业游民”的小X生活简单而重复。早上8点起床,带两岁的儿子去买菜,10点打开电脑开始码字,午饭后休息会儿,下午两点至六点接着码字,吃过晚饭后还是码字,十指不停在键盘上飞舞,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这样的写作状态,听起来很恐怖,却是每个网络写手的常态。
小X写第一部网络小说的时候,还在企业上班,最初是在网络上看书,然后就忍不住动笔写,状态好的话,每天需要四五个小时来写作。状态不好,则需要更长时间,这也意味着睡眠根本无法保障。身体频频拉响警报,小X最终选择了在家专职写作。虽然写着写着有了较为稳定的收入,但小X就像绷紧的弦,一刻也不敢松懈,码字这碗饭竞争激烈,没日没夜,长期窝在家里,对生活、健康、交际都不好,不是谁都能吃得消,前几年有两名网络写手因玩命写作辞世,让小X倒吸了一口凉气,自此搁笔转做他行了。
赚名不赚钱的小Y
“在湖州市郊一间阴暗狭小的出租房内,旅行社导游小Y正趴在电脑前夜以继日整理他的诗稿。最近一段时间,这几乎成了他生活的主要内容,甚至连班也懒得去上了。”
十几年前,小Y就是旁人描述的这个样子。出版过一部诗集及一部中短篇小说集的小Y,从二十岁到三十多岁,他和诗歌一起享受到了成长的快乐,在当地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靠文字过上稳定的生活。
从专职写诗开始,他白天大多时间就是蜗居在出租房里写作,而每天傍晚至夜间,经常呆在湖城某书吧,面前是一堆叠得高高的书,一边读一边往笔记上抄。
因诗结缘,小Y认识了条件各方面都还不错的女友,结婚后本以为除了继续与诗为伴,还会过上红袖添香、举案投眉的日子,可好景不长,一个码字者自顾不暇的状态终难让人接受,两人以分手告终。
……
对了,最后再扒一扒我自己,本人码字超过十几年,发表过的文章不算少,但一直没勇气以此为生,因为这碗饭竞争激烈,特别是看到身边还有几个脱产的码字者,吃了上顿没下顿要靠“啃老”过活,让我更加抱定业余玩玩的信念。
没错,近年来随着网络小说改编的影视剧大热荧屏,让不少写手十分振奋,认为码字是一条闪着“金光”的创业大道,但实际上,每个行业都有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写手这一行业也不例外,就我身边的朋友而言,能走进大众视野的只是凤毛麟角,大部分人收入微薄,有些连维持生计都难。总之,码字是一个“易进门难出头”的行业,且行且珍惜,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