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新冠疫苗打了第一剂,已经过了两个月了,一直担心是否要过期了,昨天倒是终于通知我打第二剂了,只是告知只有200针,让尽量早点来。
疫苗必须打两针,当时打第一针时应该就有第二针的名额,应该是要么两针都不打,要么打了第一针必定有第二针,为何会出现打了第二针没有名额的情况?
不管如何,今天起了个大早,赶着往医院赶去。家住在城西,医院在城东,十公里的路程,等我赶过去又不知排了多长的队呢。
预备着在上班高峰期人群中穿插,骑着电动车戴着耳机,听着导航向目的地出发。
狭窄的非机动车上,前方电动三轮车上一位大爷单脚缓缓地骑行,我在后面不忍按喇叭。人家一只脚还要在这拥挤的人潮中奋力的挣扎,我又怎能给他雪上加霜呢。
走到一个较宽的路口,我终于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超过他了,当我并车通过他时,才发现他是盘着一只脚在龙头上,一只脚放在下面缓缓的骑行。
这是在家盘腿喝茶吗?大家都在拼命的赶路,他却很悠闲、不慌不忙,居然还没有任何自责与内疚?
前面有一个学校,陆陆续续都是送孩子上学的队伍,这一路上充满了期望和希望。
一位妈妈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男孩坐在后面,男孩胖嘟嘟的,斜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脑袋耷拉着盯着地面,时不时的点点头。不知是在打瞌睡还是在沉思,这个年纪应该没有太多深思的东西吧?
突然,车队全部停下来了,难道是出现了刮擦?心中不耐烦又不明就里的我侧身看了看前方。只见有两人分别在道路的举着小旗子阻止着车辆通行。
我又仔细看了看两人,既不是交警的穿着,也不是城管的穿着,谁又给他们的权利来拦车呢?
从前面的人群缝隙中仔细一看,一群小学生正在这两人的护卫中穿过马路进入学校。他们吵吵嚷嚷,散发着他们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再一琢磨,这两人应该是学校的老师吧,在连绵的车流中为孩子们劈开一条路,这个地方是该有个红绿灯了。
穿过学校,前面实在太过拥挤,十字路口处,四个方向的车都在十字口的中间头朝头的堵死了,连带着四条路都被堵死。再看这些车,就像是倔强不回头的马,头抵着头,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回头。
幸好我骑的电瓶车,在马头和马屁股的缝隙处穿了过去,闻着那比马屁还臭的尾气,真是想吐。
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被堵住了,这小巷子没有单独的非机动车道,我穿过一个缝隙,被前面在施工的围挡给挡住了,正想后退,又被后方的车给堵住了。这种情况当真是窘迫,看着后面从上方盲道上穿行的电动车,心底不停责怪自己为何榆木脑袋不知道从上面走呢。
这时,盲道上已经太过拥挤,一辆载人三轮棚车无法通行,正从台阶上直接骑下车道上来。它小心翼翼的向下滑动,前轮触地的一刻,后轮偏转打滑整个三轮车倾斜,周围的车虽然惊恐无比却又进退不能、无可奈何。
前面的路突然松动,大家急急忙忙抢着时间通过,摇摇晃晃要倒的三轮车上出现了一位老人和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他们下车努力想要将车扳正。大家都很忙,忙着去上班,忙着各自的事情,包括我在内没有人停下来帮助这祖孙二人,只留下两人奋力的用手抵着三轮车。直到我走了很远,还在想着那祖孙二人。
通过这段路后,就已经上了出城的桥了,桥下是长江支流沱江,后面就再也不会拥挤,就像桥下的流水一般欢畅。
按说心情应该像那江面一样开阔起来,却不知为何突然乌云沉沉,风吹着沉重的乌云缓慢的移动,朝着我的方向、朝着我的身后。
进到医院以后,明晃晃的灯光照的人头晕目眩,头顶的天花板完全隔绝了屋外的乌云。
快赶慢赶,终于打上了第二针了,可心依然还在来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