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张溥的复仇：家奴今何在？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张溥在翰林院的见习，已经表明自己做不了高级公务员，或者说存在太大风险，于是他迅速抽身返乡。这是正确的选择。

张溥崇祯元年进京入太学，崇祯四年得进士，崇祯五年底回家。五年在外，回来后崇祯六年开了虎丘大会，之后他主要就是读书交游，以及应付温体仁在位期间上上下下对复社的攻击。

这期他也做了一些私事，某种意义上是属于张溥的复仇。

记得他小时候，因为母亲地位低下，所以受到整个家庭轻视，连大伯张辅之的家奴都欺负他，他当时以血书墙说以后要报复，还得到家奴的嘲笑。

现在张溥回来了。其伯父张辅之已经去世，儿辈无一人能与张溥比肩，自己父亲这儿的儿女，也只有张王治可以作为自己的助手。这种情形之下，张溥绝对是翻身做主人，那些恶奴们能有好日子过吗？那两个恶奴：一个叫陈鹏，有文字能力；一个叫过昆，善经营敛财。“内外家政，事无大小，必由两人”，不仅为祸张家，也为祸乡里。

说到家奴，固然有一部分是地位很低、受欺负很多，属于被剥削阶级的苦逼人。但大户人家的个别家奴，其实很恶劣。比如张辅之家大业大，不可能事事亲自出手，子女说不定忙着读书培养，或才没有特别象样的、包括媳妇女婿里头没有王熙凤那种狠角色，那他手下就需要有那么一两个心腹能直接替自己做事。时间长了，这些心腹虽然社会地位低，但能从很大程度上影响家族事务，掌握家族事权财权。这种情况在明清很多，有杀主之奴，有被主人训斥过就卷了银两逃跑的，徐霞客的长子就死于家奴暴乱。

张辅之的家奴就非善类 。张采、张溥先后回到太仓后，巡按路振飞到娄东，两人就一起向官府反映情况，最后“檄拘陈、过二奴，下之崇明县狱，知县颜魁登授意狱吏暗毙之”。后来祁彪巡按苏松时到太仓，二张又来反映情况，“有奸胥董寅卿者，任南贛抚军陆文献之仆也，为库吏时侵盗钱粮，加派病民。两张致意祁公，立毙寅卿于杖下，江南之害顿除。”后者看来是个名人之仆当了衙吏。好在张溥功名在手，中央机关回来，虽然不想再做官，但摆平家奴妥妥的。

如果单纯看一个年轻人的成长，张溥算是得偿所愿。虽然做不了高级公务员，但明朝再过十年出头就没了，不如回乡把自己的小家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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