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与城市的故事

我有个故事要和你讲，但是一定要有酒，你有么？

家乡有一条河堤，这几年才沿河建起来的。

天气凉爽的时候我常常会去走走，看看河的另一边，那些老房子，看看沿途一起散步的人们，有的遛狗，有的牵着孩子。

在这个城市，很少会有人在晚上六七点的时候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这个点都已经开始在散步，在跳舞，在打鼓。

天色一点点地暗下去，

一个个黑色的隔间开始亮起灯光，错落有致。

比起夜空的星星，

这样的灯光更让我感觉到一种安全感。

河堤上没有什么高楼大厦，

没有超过五层的房子，

很多的房子还是白墙绿漆，木制的双推窗。

沿河而建的，我很喜欢其中那个带着庭院的房子。

门前种了些家常的蔬菜，

妇女们洗衣的时候就拿起水桶来到河边，

用木槌一下一下地击打，

像揉面一样把衣服在水里清洗，

直至没有残留的泡沫。

前些光景，还能看见有自制地小木船在河上，

简单的木板，下面是充气的轮胎作为漂浮的动力，

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撑船，掌握航向。

船主人带着一个破边的的浅黄色草帽，

白色的破洞工字背心挂在身上，

撒网，捞些小鱼小虾放进身旁的塑料水泥桶里。

在这个河堤旁，是这个城市里最大的一所医院，

自然的，会发生一些河与医院的故事。

那年是印象中为数不多发大水的一天，

暴雨连下了整整24小时，

河中的水成了黄色，汹涌着向前，

也咆哮着爬上了河堤旁一些低矮的房子。

这些都是听奶奶说的，

奶奶也告诉我，说洪水冲了河边的一些菜地，

冲出了一具用透明塑料布包裹的婴儿尸体。

在这个城市，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女孩早婚早孕，辍学养子，

男生混社会，外出打工，

一个家庭辛辛苦苦培养女儿跳舞上学，

最后还是大学没上就生了孩子。

发现的晚了，只能流产，

哪怕这个孩子已经成型了，

也不会有被保留下来的希望。

“我都还是个孩子，我怎么才能养活另一个孩子。”

从医院里会带走早产的孩子，

至于处理方式，

最不成熟的，当然就是像上面一样：

“就地掩埋”

所以当我看见微博上的这样一则视频，

“如果你离婚了，

你是选择留下孩子，

还是留下在深圳的一套房子？”

视频的答案是女生都选择了留下孩子，

而男生都选择了房子。

我不能说他们的选择是否真假，

但是当这样的事情放在我们这个城市，

同样的年少时，

或许极少数会选择孩子。

再小的孩子，

都知道生活不易，

都知道东西要去争抢，

都知道自己活着才最重要。

这里的女人都知道一个男人该做些什么，

但男人们却不知道他们该做什么。

除了饭桌上那句：

“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之外，

好像没什么值得和女人区分的地方。

所以，

这样环境生长的孩子，

更能懂得“男女平等”

-------和男人一样能干活，但是饭桌上还是没有能插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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