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只看到书中的爱情,那就有点肤浅了……
图书推荐第一期——《浮生六记》
你要是只看到书中的爱情,那就有点肤浅了……“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微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
学生时代背诵的那些古诗文,到如今,仍烂熟于心的,大概只有沈复的这篇《浮生六记》节选了。
·01·
初中背诵课文的时候只觉得这篇短文朗朗上口,也很好理解,就是不明白,逮蚊子,鞭蛤蟆,这在小乡镇的孩子的童年生活里,不过是“常规操作”,也没有很有趣啊。
直到后来看了完整版的《浮生六记·闲情记趣》才明白,原来是当初课本的“编辑大大”过于“鸡贼”,把最有意思的部分留给自己“慢慢玩味”了:
“贪此生涯,卵为蚯蚓所哈(吴俗称阳曰卵),肿不能便,捉鸭开口哈之,婢妪偶释手,鸭颠其颈作吞噬状,惊而大哭,传为语柄。”
教育家处理容易引起争议的问题,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删减”。却不知,删除的恰恰是全文最有人间气、最能鼓励一线老师“发挥”的精华部分。
而课本中删减的这一段,在我们乡镇孩子心里,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少儿不宜”的话。
打小儿我们就听得老人们告诫:抓过蚯蚓的手,千万别去扶小鸡鸡,不然肿得你以后没法儿撒尿!
如果,课本中没有删减这段话,我们当时学的时候一定更有兴趣。而老师,也可以借此普及一下“青春期生理健康与安全”以及相关的科学知识吧。
然而,编书的就没给老师机会;即便课文没有删减,或许语文老师也会陷入尴尬——“这个问题,你们还是去问问生活老师或者科学老师吧”——因为他上学那会儿,他的老师也没教过啊。
所以,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老人们的告诫是真是假——毕竟我也不敢尝试啊,万一是真的,我上哪里去找鸭子啊!
·02·
对沈复的《浮生六记·闲情记趣》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是后来与鲁迅的《故乡》作了联系以后。
“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稀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他们不知道一些事,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想来沈复家境应该也不比“迅哥儿”家差;又不同于贾宝玉家那般富贵——丫鬟三四个,姐妹七八个。
他们这些孩子所处的正是最尴尬的地位:既不能像穷苦人家的放牛娃那样到处“野”;又不似王公贵胄家的孩子一样,伴读书僮一堆,还得忙于各种应酬,每天“档期”排得满满的。
所以,沈复只能“囚蚊成鹤”、“驱虾别院”,与“迅哥儿”的百草园岂不是如出一辙。(惊天大秘密:鲁迅写百草园的时候不会是“抄袭”的吧!)
如此一想,大概小时候“过家家”的游戏应该就是他们这群人发明的吧。
·03·
遗憾的是,虽然没有他俩的家境,我却也经历了类似的童年。也许是随着社会物质条件的进步,“沈复型童年”也日趋平民化吧。
也都怪我妈,年轻不懂事,打个开水,居然把自己的脚给烫伤了,躺在床上自顾不暇,老爸又得上班,只能任我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
于是,舅妈假借看望我妈的名义,离开的时候偷偷把我给“顺”走了。坐了三小时的船,到了外婆家,她才给后知后觉的老爸老妈挂了个电话:你们的儿子在我这里,不用担心,你先把自己养好……
于是,大概三四岁的我便开启了语言不通,自力更生的童年生涯。
好在外婆家,除了公共的茶场里人多一点以外,外边的茶园里、竹林里,都用不着到处“嘘嘘”圈地盘——“整个山头都是我的!”。
大人们忙着料理茶园,孩子们都要上学,我只能自己玩。春天掰笋采蕨菜,夏天抓蝉摸螃蟹,秋天偷果装松鼠,冬天烤火放炮仗。
我一度以为,这便是我本来的、现在的和以后的生活——仔细想想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赖啊。
然而,过年的时候,老爸老妈来了,而且,我不认识他们……
直到后来上学以后,我才知道,像我那时一样的孩子,都叫做“留守儿童”。
可笑的是,有一段时间,我还特别羡慕学校里那些父母外出打工的同学——有钱花,没人管,还时不时有“领导”来慰问他们。长大一点,才真正知道他们嘬着泡面想妈妈的苦楚。
现在的父母,对“留守儿童”一词已经不再陌生。随着城市化越来越理智,乡镇留守儿童也开始减少。
然而,那些困于城市一隅的家庭却要当心了,你们的孩子,可没有“整个山头”,也没有“四角的天空”——防盗门外是物欲横飞的花花世界,防盗门内是冰冷寂寥的空空房间。大概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受困于“王者峡谷”或者“训练基地”吧!
愿所有的孩子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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