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26  本文已影响15人  甘银钦

以前,黄昏的时候,我常常拿把凳子,坐在自家的屋顶上。这样便与青山面对面地坐着了。我喜欢这样静静地在细细的晚风中凝视四周的山。那些曾在我童年的眼眸中生长过的树木使我觉得亲切而安心。

天边的晚霞一点点淡去,光线被一丝丝抽走,月亮由淡白的一痕渐渐而成明亮的一叶。那是初七的月亮,有点弯,却很亮。

远山沉静,而树的一生却在这夜色中如那清亮的溪流从我的眼前汩汩流过。故乡的树是杉树,树干端直。它总是以一种人类所没有的姿势站立着,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我以为站立就意味着活着。我曾见过一棵树被锯倒。倒下的树躺在树桩的身边,没有呻吟。伐木的人扛着树小心翼翼地过桥。桥的前身也是一棵树,只是它现在是一根木了,木是死了的树。桥下, 一溪云;桥上,一棵树缓缓走过,走进它曾经守护的村庄,走进另一种生活。它将成为柱子、椽子或者椅子,然后在人们的生活里居住下来。

我曾见过一个木匠把木变成门,变成窗子,变成屋子。 就在老房子的大厅里,木在木匠手中。木匠的工具很多:角尺、墨斗、规、锤子、斧子、凿子、大大小小的刨,单是锯子就有好几种。村里就有木匠,手艺好的木匠很忙,这几日到郑家,过几日到李家。做细木工的木匠俗称细作。木匠是受人尊敬的手艺人,人们称他们为师傅。

儿时最喜看木工师傅给木料弹线 。他左手持墨斗,用墨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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