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小叔蹲大牢

2022-05-16  本文已影响0人  塔夫狗

我叫丁一,作为县城范围内拳王的儿子,我的童年也从未栽过面子。小学阶段,方圆五公里范围内,打遍同年级小学生无敌手。每一份不寻常的荣耀背后,都有好几份不寻常的苦。三十年后,那些仰望我的人,总会以为我是天赋过人的人。而真正了解我的人都清楚,我是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用人生轨迹来详加注释的那号人。我这号人的可怕就可怕在,那些苦却让我感受到的是乐趣。

可能和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前面我也说了,我爸丁强是县里的第一届散打比赛冠军,拳王这种称谓在那时不流行,小地方的人不愿意口头上承认谁谁谁厉害,更别说封谁为王了。我爸那时很年轻,我的印象里,那时候他只要是在家,永远不穿上衣。自打我记事儿起,我爸每天都要叫我起床,让我和他一起晨跑。小时候好像永远都是夏天,晨雾蒙蒙。我跟在后面,爸在前面跑,他就像一座山,一左一右地迈着步子,头顶上裹着雾,高得渐渐消失了一样。十来分钟跑到了湖边,绕着小湖再跑上几圈,老爸就叫我躺在条形石上,他压着我的腿,我就轻松地做着仰卧起坐,然后就是下腰、劈腿。练完这一套,我才吃了早饭上学去。

那天是我从村里的小学转到镇上的第一天,走在上学的路上,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男人要强大。从小村庄实现阶级跨越,来到镇上读书,需要多大的勇气呀,那一刻我为自己感到骄傲。不出意外还是出了意外,我上完厕所回来,发现有位头上有两个炫的同学,坐在我的座位上。难道是我记错了,我的座位不是第五排第三路?我又数了一遍,并通过桌上的文具盒确认这就是是我的座位没错了。“上课了,让一下。”我客气不失身份地说到。“土红苕,还早。”二炫同学不屑的回到。土红苕,他是多大的角色居然叫我土红苕!我涨红着脸,生气地说到:“你才是红苕!”二炫同学踩着椅子横梁上站了起来,足足高出我一个头,正准备推我,我借势双手抓着他的双手,左脚也搭在椅子横梁上,一扭腰用力,将他和我互换了位置。这时,上课铃声想起,二炫同学忿忿地看着我,大声地对我说,“中午操场见!” 听到了这句话,后面老师上课在讲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了,我就像个大反派一样,搓着手,心里默默念叨,事情变得有趣了呢!有了有趣的事情,如此重要,中午谁还吃得下饭呢?一下课我就搜索着二炫,准备和他先来个眼神碰撞,以此作为约定,然后一同潇洒奔赴操场,大战一场。扫视了一圈没找到人,我跑去厕所又看了看,还是没发现谁的头上有两个炫。难道他提前去操场了?于是我就傻等着,心里默默盘算捶赢这第一架有多大的把握。过了好一会儿,我在沙坑里发现了那两个炫,那小子居然还乐呵呵玩着沙,好像都忘了我俩之间的约定。我走上前去,“我来了,怎么打?”二炫同学看着我二话不说,抱着肩膀就想摔我倒地,我双臂护住脖颈,脑袋顺势往他左臂外侧一钻,左手搭上二炫的右肩,左腿往后一撇,二炫同学就倒地了。我摁着二炫,关心地问他“服不服?”二炫眼睛进了沙子,也顾不上回答,双手护着眼睛哇哇地哭着,吓得我赶紧放开了他。一粒沙子进了眼睛都那么疼,一把沙子那不得瞎啊?整个下午我就在不安中度过,事实证明眼睛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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