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曾真正读懂过《红楼梦》中的妙玉?一种对她的全新解读方式
读《红楼梦》,因其残缺的特殊原因,加上曹雪芹的写作手法的不同,因此我们阅读就需要去了解两个层面,一个是探佚为主的故事结构层面,另一个是文学艺术欣赏的故事情节层面,曹雪芹在这里把它完全隔离开了,我们阅读的时候也尽量不要把两层面内容互相混合,不然会产生很多的阅读误解。
如要探佚,就要去了解故事的结构,而故事的结构,曹雪芹用了很多的伏笔,比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变成母蝗虫,给大观园带来灾祸,最后对应到后文抄检大观园,刘姥姥去过的地方就是抄检大观园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这也算是一个伏笔,但如果把这个层面与艺术欣赏层面混合,那你就无法理解在文学欣赏层面中,刘姥姥是一个全新正面的、积极的人物形象,一个受贾家恩惠最后又回报贾家的一个人物,甚至产生了对刘姥姥人物形象的误解,因此在这一点上大家要注意,很多读者都犯了这样一个问题。
言归正传,今天我们一起聊聊妙玉这个人,我们今天只聊文本欣赏,曹雪芹写妙玉神龙见首不见尾,尤其在“凹晶馆联诗”那一回,出现的形式犹如林黛玉在宝玉祭奠晴雯是一样,像是幽灵般的出现,前八十回对于妙玉,主要就写了品茶和联诗,然后侧面写了给宝玉梅花,虽然这么少的戏份,却也让我们印象深刻、过目难忘。
难忘在她的个性,有人说太清冷孤傲,但内心又有一颗六根不净的俗心,拿邢岫烟对她的描述:僧不僧、俗不俗、男不男、女不女。拜贴的署名也不写法号,书中介绍祖上说她是读书仕宦之家,因自幼多病就选择了带发修行,进了空门却没有割断俗世的尘缘,很多读《红楼梦》的人都知道,有把妙玉说成庙里的黛玉一文,不知道这是不是偶然,还有作者有意,在《红楼梦》中写了几个角度和身份的黛玉,有丫鬟的黛玉,也有这个庙里的黛玉。
《红楼梦》不是一本写朝廷争斗或者是江湖侠气的书,而是一本“大旨谈情”的书,其实谈情就无法绕过谈人性,因此如果读《红楼梦》不去了解人情,了解人性,那就很难对这本书有一个深度的认识,我之前也曾经提醒过大家,毕竟读书都是因为爱好,而大多人不是因为是自己的专业,因此很多人会走入一个误区,总会只对人物的自身角度出发了解故事,而不会客观的俯瞰整个故事的艺术层面,对我们当下带来的影响。
人性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妙玉其实就是在坚持,坚持一种自己优雅脱俗的生活方式,这只是一种被戏剧化的故事人物,在我们今天,我们追求独立个性,这是不是有点不谋而合,这和我们有时读潘金莲就只看到“淫”,却没有看到女权的萌芽是一个道理,我们今天在追求自己独立的同时,也许在别人眼中我们就是一个妙玉、一个黛玉,一个小红,我们要保持我们的灵魂自由,就难免在被她人眼里看成一种孤僻放诞。
但这是一种趋势,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我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我们周围会越来越多的这样的人,有时这种人会被扣上道德沦丧的帽子,变成了曹雪芹对妙玉判词中的那三个字:世难容。书中的妙玉,想保留自己的闺阁之身,又摆脱不了青灯古佛的相伴,藐视权贵,有不得不依附权贵,如今我们何尝不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
我们常常会去讨厌或者评判某一个人,但我们又何尝不是要成为那样的人,或许哪一天我们终会成为那样的一种?因此我们,或者更年轻的那些人,不可避免的要成为一种更具有独立人格的人,而这种人格必然带来的是孤立,因为你会有很多的棱角,这是一种必然,所以我们是否应该尝试的去理解这喜些人,因为我们不得不面对我们,或许也会有一天,也要放弃个性上的中庸。
为什么我们当下却都在提倡中庸,鲁迅曾经说过,因为我们人类天性从来就没有中庸过,所以才会去学习中庸,也许我们的天性本就不属于中庸,生存需要中庸,但智慧或者是天分却往往会被中庸抹杀。
文: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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