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友广场

曾几何时,我羞于提起她

2020-06-20  本文已影响0人  珃清樱

胡子先森

自从她母亲带她去了国外读书,我就没见到过她了。

无不讽刺的说,我现在很少想起她,这不能说我冷血薄情。只是多少年过去,我对她零星半点的思念都成了索然无味的记忆片段,记忆和思念之间总差了一丝代入感。当然喽,现在我能够心平气和的聊起她,不带一丝非分之想。但曾几何时,我羞于谈起她,生怕被人发现我的异样,那会让我恼羞成怒。

我还是坦白一些:我曾喜欢她,是那种不怎么大方的喜欢。带着小心的接触开始,最后用不怎么释怀的离别收场。简简单单的往事,一眼望透的故事。但这样的说法还是有些敷衍,对吧?

因为往事并不那么简单,也难以琢磨。

昨天,我收到一条好友申请,昵称是“柚子君啊”,头像是Q版的人物,戴了一顶遮阳帽,简简单单。申请没有附加信息。我点了同意,在空白的聊天框中敲下:“好久不见。”但最后却全部撤销,礼貌的问一句:“晚上好,请问你是?”

我虽然不愿意幻想,但我总还是希望能再见她一次。

她是个皮肤白皙的女孩,初雪一般白净。她有些幼稚,比如她玩石头剪刀布时运气很差,这让我很容易赢她,可她偏偏又很喜欢玩,输了就傻乎乎的笑,追问我“武功秘籍”。但这样的说法,不能让我满意,我想再多啰嗦一句,她是一位美丽的女孩,有一对粉嫩的耳垂,看起来很软很萌,像粉色草莓味的QQ糖。我曾经认为,她就是最美丽的女孩,但我说她最美丽,却不是因为她的外表,可我偏偏又说不出其它理由。但我的确明白,她不是因为外表而美丽。

我们虽然是朋友,但过去多年,也不确定她还是否记得我。

那天大雨刚停,黄昏低压压的垂在天边,路过的行人带来凛冽的风。我先来到约好的地方,没多久就见到了她。她远远的见到我,就高高的举手打招呼。她着装漂亮得体,衣服干净得仿佛清水都会弄脏。见过之后,互相问好,不紧不慢的聊一些路上的见闻,是我和她聊天的习惯。

我们虽然在聊天,但应该很无聊吧。都是她先找到话题,然后我手忙脚乱的接住话茬。嗯,我的描述是不是有些歧义?因为我绝不是在说,她抛给我的话题是无聊的。相反,她提出的话题都是有趣的。她和我聊她养的猫咪、她的签证、她未来的新学校,她会抱怨母亲太强势,但很快又认真的看着我说:“你知道的,我不是在说妈妈的坏话,我很爱她。”那时我如果不给她同样认真的肯定回答,她会心情低落,仿佛我不理解她。

之所以说无聊,是因为我的回话都干巴巴的。我想她应该不会满意我生硬枯燥的回答,像揉成一团的A4纸,空无内容却皱皱巴巴。


啊,我还是别妄自猜想了,说不定她就喜欢我的回答!但我一直以来在想,是不是我过于无聊被动,使她忘记我这个朋友?但我也不会被这样的问题久久折磨。毕竟,我们各自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我更愿意相信她生活得幸福快乐,有太多值得相交的朋友陪伴在她的左右。

我们坐上计程车,朝着她家方向开去。

她坐在我旁边对着窗户哈气,窗户布满白蒙蒙的水汽后,就在玻璃上涂鸦。她当时画了一颗树、一个女孩,一枚太阳。她说她还想画一弯月亮,但希望我帮她画。她多美啊,她多美啊,我曾经只因为坐在她旁边就感到无比的满足,我说好。

我画了月亮,但她说丑。这面玻璃不够画了,她一瞬间靠近我说:“你快哈气啊,就是你旁边的一面窗户。”她一瞬间把我和她之间的所有空间杀死;我一瞬间看清了她白嫩的额头、闪烁的眼眸,温柔的嘴唇;我一瞬间沉沦于她鼻梁美丽的曲线;我的心一瞬间颤抖;我的身体一瞬间战栗;我一瞬间鼻酸像个胆小鬼。

“好。”


我赶紧缩到窗户玻璃旁哈气,雾气让车外城市灯火迷蒙但却变化像烟火。

她指挥我怎么画,仔细的教我,她说:“月亮应该像个翩翩君子,你刚才画得像个委屈的小女孩,不好看。”

我的手指在窗户上描着她指挥的路径,但她不满意,她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我一激灵扭头看她,她没有躲避我的眼神,说:“看够了吧,我们画画。”

她是怎么样的女孩?我想一直记下她手掌的柔软,记住她抓住我的食指在白蒙蒙的车窗上勾画月亮。

她说:“我要走了,但你别忘了我哦。”

她有着最好听的名字,单字为君。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